Afleveringen

  • 伯乐灯文化出品的有声小说《烂柯》主题曲《未归》男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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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归

    作词:春秋弃往事

    作曲:影子宝宝

    演唱:醉雪


    山间暮雨初歇秋水凉

    独坐窗前青丝共月光

    西风入画 江湖纵马

    相逢那一袭红衣的姑娘


    当年白鹭洲前看晚霞

    古道巷口寻无名酒家

    对饮只留一壶茶

    不愿喝下 诀别的那碗酒

    依依不舍 被离人酿成了愁


    折支江南花 唱一曲万里黄沙

    年华婉转都是春秋冬夏

    今后山高路远 我不在你身边 相思莫要与人言


    捧起北国雪 望一轮旧时明月

    生死离别也是阴晴圆缺

    寒鸦啄饮冷茶 烟波万里残霞 从此转身是天涯


    当年白鹭洲前看晚霞

    古道巷口寻无名酒家

    对饮只留一壶茶

    不愿喝下 诀别的那碗酒

    依依不舍 被离人酿成了愁


    折支江南花 唱一曲万里黄沙

    年华婉转都是春秋冬夏

    今后山高路远 我不在你身边 相思莫要与人言


    捧起北国雪 望一轮旧时明月

    生离死别也是阴晴圆缺

    寒鸦啄饮冷茶 烟波万里残霞 从此转身是天涯


    故里堂前新燕归

    饮尽冷茶也能醉人肠

    青铜镜 岁月催 

    一梦黄粱 北国千堆雪

    但问公子归不归


    折支江南花 唱一曲万里黄沙

    年华婉转都是春秋冬夏

    今后山高路远 我不在你身边 相思莫要与人言


    捧起北国雪 望一轮旧时明月

    生离死别也是阴晴圆缺

    寒鸦啄饮冷茶 烟波万里残霞 从此转身是天涯


    版权所有:北京伯乐灯文化有限公司 盗版必究

  • 说书人衣有风尘,人前摇扇,醒木拍桌,各位看官,你细听分说:
    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刀光剑影,美了多少世间传说。
    那天山女子,独守枯城,也只是为了曾经的那一个人。
    那昆仑痴儿,一情难分,谁曾想这一去再不相逢。
    侠骨柔肠,醉了多少此间看客,萍水相逢,浪迹天涯君莫问。
    江山如画,各走一程,城中楼阁,几经风霜,天涯游子,一梦黄粱。谈笑一段,半生疏狂。书中故事,世间蹉跎,各人心中,自有评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主编:文刀

    主播: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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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聋哥的套路果然不是白练的,我们两个趴在角落,准备偷师。

     

    聋哥走到一个护士面前,掏出手机摆弄。

     

    那个护士很警惕:“先生,有事么?”

    聋哥:“姑娘,你相信缘分么?”

    她:“没事的话,请您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聋哥:“也许你没有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很多次。每一次,你都是这样安静专注,像一朵水仙。”

    她脸红了:“是吗?”

    聋哥说:“对,当那一天,你路过我时,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话。”

    她很好奇:“什么话?”

    聋哥:“我忽然明白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是什么感觉。”

    她没有说话,但是手上一直摆弄着电话线。

    聋哥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她的面前,又说:“如果用我的生日,能算出你的手机号码,你可以和我一起出来喝一杯咖啡么?”

    她声音很小:“下班以后行不行?”

    聋哥哀怨:“哦,不要,正所谓一日三秋,等到你下班,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年年岁岁。”

    她想了想:“那快去快回,行么?”

    聋哥羞涩:“嗯。”

     

    接着聋哥又说:“你先随便按九个数字,然后按加号。”

    她用手指在手机上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聋哥:“再输入我的生日,19860706,你要记住哦,这是我的生日。”

    她又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聋哥:“现在按乘号,接着随便按六个数字。”

    她想了想,戳戳戳,又戳戳戳。

    聋哥:“按等号以后,你可以把手机横过来了。”

     

    她轻声的惊呼了一下。

     

    聋哥乘胜追击,说:“你看,是不是你的生日?这就是缘分,妙不可言。”他温柔的一笑,像是看着小红帽的大灰狼那样温柔,轻声说:“走吧,不会很久的。”

     

    聋哥离开的时候,留给了我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地主低声说:“聋哥简直是禽兽,这么好的套路不早些教给我。”

    我心里只想着南梦溪,催他说:“那么这位禽兽,你准备好了么?”

    地主像打了鸡血:“没问题,看我的。”

    我鼓励他:“地主欧巴,我相信你,你行的。”

     

    地主走到另外一个护士面前,深情款款的问:“姑娘,你相信缘分么?”

    那个姑娘回答:“相信啊。”

    地主把手伸进兜里,忽然脸色一变,说:“我不相信,再见。”

     

    这是什么鬼!!!地主的脑子里,就算有个大禹都无济于事啊!!!

     

    他逃回来,我都崩溃了:“你搞毛啊!”

    地主挠着头说:“我忘记带手机了。”

    我真是无语了:“全世界的智障我只服你一人。”

    地主脸色很内疚:“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算了,为了南梦溪,我拼了,我准备冲锋了,结果被地主抱住。

     

    我恨不能一脚踹死他:“你干嘛?”

    地主很英勇的说:“豆爷,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说完他像梁祝一样化蝶飞出去了,一边飞一边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他的声音很大,不少病房门都打开了,大家纷纷向外看这个智障。

     

    那个护士冲地主喊:“请不要大声喧哗。”

     

    地主没有理她,开始学动物:“门前大桥下,路过一群鸭,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二四六七八。”

     

    那个护士开始打电话叫保安了!!!

     

    这一刻地主像杨子荣附身:“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西夜……赤屋恩……齐一球,哦球球球球球……”

     

    保安来的好快!!!直接把地主摁倒,地主挣扎着被拖走的时候,和我深情的对视了一眼,他悲壮的呼嚎:“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我心里感动的泪如雨下:好兄弟,明年今天,我会给你烧纸。

     

    感动了不到一秒钟,我就趁着混乱,准备施展潜行术,去找南梦溪,结果发现她正站在病房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走上前去,还没有说话,南梦溪一下抱住我,说:“白痴。”

    我抱着她:“跟我走,好不好?”

    南梦溪:“好!”

     

    我们逃出医院时,外面艳阳高照,阳光下,我慢慢长出了角和尾巴,变成了恶龙。

     

    第二天,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收到了两条短信通知,地主向我的银行卡里汇入十万块钱,聋哥汇了八千。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很多话,说出来会变得矫情。

     

    在火车上,南梦溪一直看着窗外。

     

    我问她:“你看了很久,看什么呢?”

    南梦溪喜笑颜开说:“很久没坐火车了。”

    我觉得有问题啊:“你不无聊么?”

    南梦溪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关你屁事。”

     

    这个女人,真的难以理喻。

     

    火车到站,我背着登山包,和南梦溪爬山,刚刚爬到山顶,山上就开始下雨。

     

    这个山,也是难以理喻,不过这么说来,南梦溪真应该住在这里,因为很合适,都难以理喻。

     

    然后我忽悠她:“以后我的山寨,就要在这种风景秀丽的地方。”

    南梦溪叹气:“白痴吧你。”

    我戳着她的脑袋:“你懂个球,这叫梦想。”

    南梦溪威胁我:“你再说一遍?”

    我义正言辞:“我是在夸赞你,了解球类这项运动的精髓。”

     

    南梦溪鄙夷的轻哼了一声,萌死了。啊,我死了。

     

    我指着雨中的山水,开始画大饼:“以后呢,这边就是山寨大门,易守难攻。这边就是聚义堂,聋哥这个人虽然贱,但是贱得有头脑,做个狗头军师也还马马虎虎,地主这个人虽然也很贱,但是贱得只能做个伙夫了。到时候我们桃园三结义,我姓刘,自然就是刘备那样的狠角色。”

     

    南梦溪轻轻的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问:“我呢?”

     

    雨雾中山色朦胧,我说:“你当然是压寨夫人了。你看见那边了么?风景最好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建一个大大的后宫,然后和你生一堆孩子,至少要十来个,哦,不对,你也不是猪,生不了那么多,那就再整一堆后宫的牌子,让我天天翻。”

     

    南梦溪起身用手揉我的脸,揉揉揉揉揉揉揉,我怀疑她练过揉道,我的脸就算是被馒头,也已经被揉成了饼!她一边揉一边说:“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赶紧说:“所有牌子上,只写你的名字。”

    南梦溪冷哼:“你真贱。”

    我没脸没皮的说:“你真有眼力。”

    南梦溪笑着说:“白痴。”

     

    雨渐渐停了,雨后的黄昏天色正好,晚风掠过,还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伴着山中充沛的水汽,让我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滋润。

     

    流云微薄,夕阳凝结在雨珠中,悬挂在竹叶尖尖处,分外晶莹剔透。

     

    天空飞过的青鸟,唱着不知名的歌。竹叶在吟诵一首黄昏的诗。我和南梦溪,从光阴似箭中,偷出一个沙漏,坐在岁月的渡口前。静静的看它流逝。

     

    一切都很美好。

     

    南梦溪感慨的说:“蜉蝣应该不喜欢黄昏。”

    我撇撇嘴:“你又不是蜉蝣,你怎么知道。”

    南梦溪扭头看着我,平静的说:“是啊,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在夕阳慢慢消失的傍晚,南梦溪的鼻子流血不止。

     

    我手忙脚乱的塞住她的鼻子,连夜赶回医院。

     

    苍白的床,苍白的被单,苍白的墙壁,还有南梦溪苍白的脸。

     

    我鼻子很酸,但我在努力微笑:“你快些好起来啊,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

    南梦溪拉住我的手:“这样就很好了。”

     

    我没有说话。

     

    南梦溪很虚弱:“只可惜,还没有做你的压寨夫人。”

     

    我说不出话。

     

    南梦溪笑得很无力:“你什么时候把我抢回去?”

    我哽咽:“我这就占山为王,你等我。”

    南梦溪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好。”

    我咬着嘴唇说:“还要抢好多好多财宝。”

    南梦溪依然含情脉脉的说:“好。”

    我挑衅她说:“还要做一堆后宫的牌子。”

    南梦溪用手揉我的脸,有气无力的,我估计面团都揉不了,她的声音也不再有杀气,她说:“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所有的牌子上,只写你的名字。”

    南梦溪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走出病房,我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对抗,一个叫做感性,一个叫做理性。

     

    感性小人说:“刘豆豆,你还等什么,你要记住,青春无悔呐。”

     

    我觉得感性很有道理。

     

    理性小人说:“你不能……”

     

    理性小人,卒。

     

    丸子和竹签在这个世界的眼里,像小丑一样荒诞可笑,近乎神经病的一种存在,可是那又怎样,丸子说过她不在乎。

     

    我忽然很佩服竹签,可以和丸子一起,对抗这个世界的冷眼和嘲笑。

     

    第二天,我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三个二手的儿童电动木马,又买了一些衣服和一把木刀。

     

    聋哥看见以后脸色苍白的问我:“豆爷,你口味挺重啊,还有这爱好?木马都有,要不要再买个鞭子?”

     

    我真的懒得理他,开始换衣服。

     

    地主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问聋哥:“怎么办?”

     

    聋哥说:“当然要一起啊。”

     

    我们三个人来到医院楼下,骑上木马。我穿着破败的布衣,胡子拉碴,肩上扛着一把木刀,打扮的像个强盗。

     

    我大喊南梦溪的名字,看见她走到窗前,我举起手中的刀:“南梦溪,你看见没,本大王带着手下的喽啰,来抢你做压寨夫人了。”

     

    聋哥和地主在我身后用力呼喊:“刘夫人好,请夫人回山。”

     

    透过窗户,我隐约看见南梦溪眼泪恣意流淌,她的嘴型告诉我,她在说我:“弱智。”

     

    我挥舞着手中的刀喊:“我来抢你做压寨夫人了。”

    我张牙舞爪的喊:“我来抢你做压寨夫人了。”

    我撕心裂肺的喊:“我来抢你做压寨夫人了。”

     

    我的双眼朦胧起来,朦胧中我看见南梦溪戴着凤冠霞帔,坐在那里。

     

    那一天也是六月二十二,我与南梦溪相识一周年。黄历上还说,那一天是戊午月癸巳日,冲猪煞东,忌嫁娶。

     

    但是我不在乎。

     

    十三天后,星期六,早晨十点,窗外也是艳阳高照。

     

    南梦溪说:“我有些困,睡一会好不好。”

    我说:“睡吧,我等你。”

     

    她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哭出声,但眼泪潮涨潮落,一波又一波,肆意纵横。她的遗照是彩色的,照片里的南梦溪,定格在二十二岁,青春不老,绚烂生辉。

     

    在竹海旁,我曾偷偷在竹子上刻了四个字——亭亭如盖。

     

    这四个字,来自归有光,他说,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竹林旁是一对夫妻合葬的墓冢,墓碑上也写了四个字——浮生若梦。

     

    那年七月五日,南梦溪浮生梦醒。

     

    四年后,我还了别人十万八千块钱,可惜有个人,距离我十万八千里还远。

     

    六年后,地主大婚,我和聋哥飞奔过去,做了他的伴郎。

     

    聋哥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说:“老样子。”

    聋哥说:“阿迪女结婚的时候,我去了。”

    我问:“然后呢?”

    聋哥说:“我一点不难受。”

    我又问:“也不遗憾?”

    聋哥摇摇头说:“不遗憾,我其实爱的是一个有阿迪女的青春。”

    我笑着说:“你挺贱的。”

    聋哥沉默了一会,说:“你呢?”

    我说:“过去六年了,谁能记住。”

    聋哥贱人开始唱歌:“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我说:“滚!!!”

    聋哥贱人又开始吟诗:“老来多健忘。”

    这一次,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说话的原因,是因为我读过一首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在很漫长的岁月里,会遇见许多人,遇见许多事,然后失去一些人,忘记一些事。剩下的那些,留在心底,念念不忘。


  • 看着南梦溪杀气腾腾的脸,强大的求生欲让我变得很谄媚:“找我什么事?”

    南梦溪没甩我:“别嬉皮笑脸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日记:“这个和我的日记本一模一样。”

    南梦溪笑容里有杀气,她说:“就是你的日记。”

    “不是吧?”接着我恍然大悟,咬牙切齿:“两个。

     

    南梦溪冷若冰霜指着一句话问我:“你来说说这句话,听说经管有个美女叫南梦溪,这一帮禽兽,南梦溪再漂亮,能炖汤么,是什么意思?”

    我汗流浃背的解释:“呃,是在形容你漂亮,受大家欢迎。”

    南梦溪冷笑:“所以你早就认识我,还想要拿我炖汤?”

     

    我的头变成拨浪鼓:“不不不,我是听人家说的,而且我是觉得,你应该不会做饭,所以不能炖汤。”

     

    南梦溪不依不饶:“那这一句呢?什么叫做这妞长得还可以,做我的压寨夫人勉强及格。”

    我感觉鬓角在滴汗:“这句也是在夸你漂亮。”

    南梦溪审问我:“这妞?压寨夫人?”

    我急中生智,忽悠她说:“这妞是一种平易近人的称呼,那小子真帅你看过吧,句式上和这妞真漂亮是一个结构。一般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做压寨夫人,用这种修辞来比喻你好看。”

     

    南梦溪读我的日记:“她今天穿了一个大裤衩,还挺好看。我什么时候穿过大裤衩?”

    我回忆一下:“额,就是那个牛仔裤布料的裤衩。”

    南梦溪抓狂:“那个叫牛仔短裤好不好!!!”

    我嘀咕:“裤衩上又没写……”

    南梦溪冷笑:“你敢犟嘴?”

    我看看窗外:“今天天气……”

    南梦溪依旧冷笑:“转移话题?”

    我强颜欢笑……

    南梦溪眉毛一挑:“还有脸笑?”

    我愁眉苦脸……

    南梦溪又笑靥如花:“是不是又想哭?”

     

    我差点跪下抱着她的大腿说:“女侠你给我个痛快吧,太吓人了。”

    南梦溪意味深长的问:“你再说说,这句什么意思。?

    我反问:“哪一句?”

    南梦溪用手一指:“就这句,老子一定要得到她。”

    我勇敢的说:“哦,这是有典故的,老子是我国春秋战国时期的……”

    我听见她非常非常细小的哼了一声,一刹那杀机四伏。

     

    我机智的说:“我希望自己像老子一样洒脱,所以自称老子。”

    南梦溪盯着我的眼睛说:“我是问你这个么?”

    我心虚的说:“不是么?”

    南梦溪威胁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豁出去了:“额,就是和你结婚生子,一直到很老很老。”

    南梦溪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我过去以后,下一秒钟,我的大脑当机了,整个世界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因为南梦溪亲了我一下。

     

    整个女禽兽,居然占我便宜!!!

     

    后来聋哥和地主问我当时的感觉,我告诉他们我内心的台词是:“女流氓,你不要这样啊,我还是个小男生,我还很纯洁,你不要玷污我啊。大家讲道理啊,我还要交论文啊。”

     

    聋哥和地主用武力制裁我!!!

     

    幸福只有几秒钟,南梦溪又一头冷水泼下来,她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哎,我叹了口气,傻丫头,原因我早就知道了好么!

     

    过了一会儿,我说:“你姐说她喜欢电影,看了太多电影以后,她也想感受一下电影中的感觉。所以她的行为那么荒诞。刚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一个可笑的小丑,别人眼中的精神病,但是后来我发现,她是一个英雄,独自对抗这个世界的英雄。她还说你喜欢旅游,可惜没有太多机会。我去过很多地方,乌镇,西塘,栈桥,泰山,还有浙西大峡谷,还有茶卡盐湖。有些地方是自己去的,有些地方是和别人一起去的。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感受一下?”

     

    南梦溪:“不要。”

    我很坚决的说:“那我就把你抢走。”

    南梦溪笑了一下:“白痴。”

    我得意忘形的说:“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哈哈哈。”

     

    南梦溪用桌子上的橘子丢我!!!

     

    幸好我功夫了得,徒手接橘子这一招数,耍的有摸有样。然后我开始剥桔子,剥好了放到她嘴边。

     

    我说:“你姐姐说你很疯的,我也很疯,不如我们一起疯吧。”

    南梦溪再也忍不住,开心的说:“来呀,互相伤害呀。”

    我也笑得很开心:“等着我。”

     

    回去以后,我就把他们召集过来,三个人蹲在地上抽烟,商量怎么把南梦溪救出来。

     

    聋哥居然还能找到那个蒲扇,他又开始一边扇一边摇头晃脑的说:“明日之战,实乃我等生平仅见。医院守备森严,我推断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地主说:“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

    聋哥会心一笑:“孺子可教。”

    地主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还是那个鸟样。上次你这么说,我们被人打个半死。”

    聋哥很神秘的说:“非也非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我手,敢叫日月换新天。”

    听得我很烦躁,我说:“还是用聋哥祭旗吧。”

    地主:“用狗血祭旗会不会不吉利?”

    聋哥听了以后很嚣张的说:“不要怪我太坦白,就凭你们两个臭番薯烂鸟蛋……”

     

    他没有坦白完,已经被我和地主用拖把给正义了。

     

    聋哥赶紧又说:“我对二位英雄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们继续正义他!!!

     

    聋哥哀嚎:“士可杀不可辱!!!”

     

    我觉得我下手更狠了。

     

    聋哥学女人一样说话:“别打了,随便你们怎么侮辱我都行。”

     

    地主对我说:“要不给我爸打电话吧,他请的那两个保镖看上去挺猛的。”

    我有点怕的说:“弄出命案怎么办?”

    聋哥仿佛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说话的声音都像个太监:“以杂家之见,还是算了吧。”

     

    哎,看见他这么不靠谱,我真的好想拿他来祭旗啊。

     

    地主说:“先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别的机会。”

     

    到了医院,还真的发现有机会,因为只有两个护士在!!!

     

    我对他们说:“你们俩一人搞定一个,然后我趁机冲进去,把南梦溪抢走。有问题么?”

    地主:“有问题,我最近眼皮跳的厉害,我怕搞不定。”

    我问聋哥:“你能搞定两个么?”

    聋哥:“我虽然魅力很大,但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会死的很惨的。”

     

    说完他还吐舌头学吊死鬼!!!我真后悔没有拿他祭旗啊。

     

    地主问我:“要不你搞定一个?我帮你把南梦溪抢走。”

    我大怒:“朋友妻,不可欺,你不知道么?”

    地主琢磨了一下,说:“没事,我就当作不认识你。”

     

    我和聋哥同时对他使用北斗神拳!!!

     

    然后聋哥对地主说:“我给你打个样,你一会学我就行。”说完他就走过去了。

     


  • 既然事已至此,为了南梦溪,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需要钱。于是进屋后,我对聋哥和地主说:“有个事情我想宣布一下。”

     

    聋哥很警惕的捂住钱包:“免谈。”

    地主悄悄的往门口跑。

     

    然后我用武力感动了他们两个人。

     

    我问地主:“还剩多少?”

    地主很怂:“没多少。”

    我心情很不好:“别废话!”

    地主说:“不到两万。”

     

    这个败家子,我就没有见过这么穷的地主!!!

     

    我看向聋哥:“你呢?”

    聋哥很神气的说:“不到一万。”

    我很狐疑:“你会有这么多钱?”

    聋哥迟疑一下,说了实话:“九百多吧。”

    我差点没吐血:“滚吧,穷鬼。”

    聋哥感觉受到了侮辱,冲我吼:“简直没人性,你怎么不去绑架富二代。”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啊!!!我听说地主家那块地的楼盘已经盖好,马上要开售了。

     

    地主明显有些犹豫,他说:“这样不太好吧,敲来的钱,能不能给我留一些?”

     

    哎,和我们住久了,地主的觉悟都变高了,我很欣慰啊。

     

    当晚聋哥找了个仓库,我们三个悄悄翻进去。

     

    地主问他:“为什么要到这里?直接打电话不行么?”

    聋哥说:“废话,绑架都要有个地方嘛。”

    地主说:“反正我爸也看不见啊。”

     

    聋哥虎躯一震,大概是他脑子里的水太多了,产生了共振现象。和这两个弱智在一起,我很怀疑这件事的成功率。

     

    到了地方,聋哥给地主老爷打电话。

     

    聋哥嚣张的说:“王老爷么?”

    地主老爷富态惯了,有些懒散的回:“谁?”

    聋哥开始唱歌:“别问我是谁,请与我面对。”

     

    这个家伙太不靠谱了,这种严肃的场合,居然开始唱歌,恨得我一拳打在地主的肚子上,地主当时就惨叫一声。

     

    地主捂着肚子抱怨:“聋哥贱人抽风,你打我干什么。”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小声解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入戏太深了吧。”

     

    聋哥正经起来:“听见惨叫了么?我告诉你,偶系黑涩会,里蛾子现在在我手上,不想他死的话,就赶紧拿钱来,一百万,少一分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黑涩会?里蛾子?听得我好想再打一拳!!!

     

    地主反应很快,看来他也已经入戏,在那里疯狂呼喊:“爹,救我啊,我好害怕。”

     

    聋哥按掉电话,问地主:“接下来呢?”

    地主很得意:“洗干净手,准备数钱吧。”

     

    没有五分钟,聋哥的电话响了,他兴高采烈的指着电话说:“你老爹。”

     

    聋哥接起电话问:“王少爷的赎金准备好了么?”

    地主老爷很冰冷:“你告诉他,再闹下去,我就没他这个儿子。”

     

    接着电话嘟嘟嘟的想着忙音,我们三个人莫名其妙,完全摸不清他的节奏。

     

    聋哥问地主:“你是捡来的么?”

    地主:“不可能!!!”

     

    仓库的大门咣的一声就被踹开了,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人,有多壮呢?他们的胳膊比我的腿都粗!!!

     

    聋哥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说:“大哥,我们只是路过,这就走。”

    两个人不说话,直奔过来。

    我差点跪下了,说:“我们是好人啊,不要杀我们啊。”

    聋哥捡起地上的钢管说:“我也不是好惹的。”

     

    其中一个人夺过他的钢管,徒手掰弯!!!

     

    我有点怕,难道是真的绑匪么?

    聋哥一巴掌拍在地主的脑门上:“你爹没少作孽啊。”

    我对地主说:“你赶紧跑。”

    地主边跑边说:“我会回来救你的。”

     

    然后一个肌肉男就风一样的追上地主,拦下他,说:“少爷别闹了,王总对这件事很生气。”

     

    这句少爷叫的很有故事性啊。

     

    地主沉着多了:“你们是谁?”

    肌肉男说:“王总请我们来保护你。”

    地主叹气说:“知道了,你们走吧,我没事。”

     

    我们三个惊魂未定的往回走,聋哥说:“真是狠角色啊,刚才吓得我内裤都掉了。”

    我有些怀疑他,问:“你穿内裤了?”

    聋哥迟疑了一下:“没有。”

    我:“那你吓掉了什么?”

    聋哥沉吟着,然后像个太监似的说:“死鬼,杂家和你没完。”

     

    这件事以后,我知道了,靠人不如靠己啊,还是自己打工攒钱算了。

     

    而聋哥和地主这两个家伙,在家完全不干好事。他俩背地里嘀嘀咕咕的。

     

    地主说:“他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聋哥点点头:“我看也是。”

    地主试探的问:“要不咱们帮帮他?”

    聋哥想了想:“之前他好像一直都有写日记。咱们偷来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地主去找日记,一边翻一边说:“这样不好吧,偷窥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

    聋哥帮着他一起翻:“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毕竟我是少先队总队长。”

     

    当他们找到日记偷窥时,地主还信誓旦旦的说:“但是我们这属于助人为乐,急人之所急,再说豆爷也不是外人。”

    聋哥脑袋凑过去一起偷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聋哥和地主窥完后,异口同声:“我去。”

     

    于是,作为证据的日记本,就被这两个叛徒献给了南梦溪,当南梦溪找我时,我看见她的脸一片铁青,放块吸铁石能吸住的那种铁青。

     


  • 晚会当天,我和南梦溪还有她姐姐躲在后台,看着舞台上的旁人在表演节目。

     

    南梦溪有些担忧的问我:“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信誓旦旦的说:“我办事,你放心。”

    南梦溪愁眉不展:“看来我的担心有道理。”

    她的不信任深深刺痛了我,于是我开始唱:“你伤害了我,还……”

    南梦溪冲我瞪眼:“闭嘴。”

     

    我闭上嘴哼唱着《一笑而过》,然后南梦溪的手就在我的脖子上,使劲的捏啊捏啊捏,我要是个面团的话,这时候肯定已经成了包子,十八褶的那种。

     

    我旁敲侧击的说:“《傲慢与偏见》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

    南梦溪明显没有耐心:“我让你闭嘴。”

    我决定开门见山:“傲慢让别人无法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爱别人。”

    南梦溪一愣:“什么?”

    我解释说:“戏里的台词。”

    南梦溪大怒:“你找死。”

    丸子拦住她说:“等一下,这个家伙还有用,一会儿再灭口吧。”

    我简直欲哭无泪:大姐,你入戏太深了吧。

    南梦溪冲我一笑:“如果成功,我就饶你死罪。”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我赶紧点头:“好的好的好的。”

     

    其实是因为,南梦溪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丸子偷偷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我妹妹一直都是嘴硬。”

    我冷笑一声,心里想,她嘴硬能有我的骨头硬么?

    丸子接着说:“但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和别人斗嘴。”

     

    嗯,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恨不得跪下抱着丸子的大腿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丸子神秘的微笑在我眼里,就像天使一样啊,丸子欧巴,撒浪嗨哟。

     

    接着就听见主持人在报幕:下一个节目,是由王简同学带来的钢琴独奏《卡农》。

     

    成败在此一举了!!!

     

    一束灯光打在钢琴上,丸子坐在钢琴前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按起琴键。

     

    一指禅!!!

     

    太牛逼了,她弹奏钢琴只用食指!!!丸子,我真的太小看你了!!!

     

    我震惊的问南梦溪:“这是弹钢琴么?”

    南梦溪:“白痴,我姐姐又不会弹。”

    我已经无语了:“这样下去会被人打死的。”

    南梦溪肆无忌惮的说:“那我就打死你。”

    我顿时一身冷汗:“大姐,我很无辜的。”

    南梦溪蛮不讲理:“我不管。”

     

    台下嘘声四起,看来大家慢慢从一指禅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束灯光忽然打向门口,竹签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从外面走进来了。

     

    丸子依然在专注的施展一指禅绝技,钢琴中一个音符接一个音符的跳出来,完全不成曲调。

     

    我听见台下有人说:

    “这是什么啊,以为拍电影么?”

    “神经病啊。”

    “这两人有病吧,赶紧滚。”

     

    灯光跟着竹签在移动,竹签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摘下口罩和帽子。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冲他扔矿泉水瓶了,竹签也把手伸进怀里了,我好害怕他掏出一把冲锋枪啊,结果他掏出一个西兰花!!!

     

    壮哉!!!我大西兰花!!!

     

    竹签欧巴,丸子欧巴,你们俩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们简直是奇葩界中的日与月,光芒万丈!!!

     

    矿泉水瓶如雨点一样落下,这要是捡垃圾的老婆婆看见了,估计笑的都要年轻六十岁了。但是竹签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丸子的面前,单膝跪地,献上了他的西兰花。

     

    我愿你像西兰花一样青翠动人!!!

     

    当然了,这句台词是我在心里说的。虽然他们不伦不类,我还是看的很感动。

     

    我对南梦溪说:“想不到他们还挺专注的。”

    南梦溪没有回答我,看起来她也被感动了。

    我讨好她说:“诶,现在这样,应该不用打死我了吧。”

     

    南梦溪还是没有回答我,难道她真要灭口?我赶紧回头去谄媚,然后看见南梦溪倒在地上,胸前一片血迹。

     

    七窍流血!!!

     

    我靠,你不要吓唬我啊,我胆子很小的,是不是我回头的姿势不对啊,我重新回头好不好啊?

     

    丸子发现我们的异动,结果看见她妹妹倒在地上,立刻飞滚过来,从身上掏出药,就往南梦溪嘴巴里塞。

     

    上一次我是目送着120离开的,而这一次,我却跟着120一起来到了医院。

     

    医生抢救了两天一夜,才把南梦溪推出手术室。

     

    不久以后,丸子来找我聊天了。

     

    丸子问我:“她没有和你说过么?”

    我一脸懵逼:“说什么?”

    丸子看了我好长时间,看得我发毛,她才说话:“我们家有一种遗传病,这种病出现在女孩身上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三十。”

    我已经明白了,我问她:“治不好?”

    丸子摇摇头:“连病因都找不到,怎么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随手点起一支烟冷静一下。

     

    丸子继续说:“所谓的治疗,只是让我们苟延残喘罢了。”

    我想了想:“活着总比死了好。”

    丸子很平静:“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生不如死多可怕。”

    我:“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丸子没有回答,她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让我感觉很嫉妒,果然女神都被男神抢走了,吃藕少年只能孤独终老。

     

    丸子说:“这是我和我老公。”

     

    我看着照片里的女神,又看了看丸子的尊容,真想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闹了好么。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这是事实。

     

    丸子继续说:“这种病只能用激素来维持生命,所以我越来越胖,现在和猪一样。家里的钱早就花光了,我老公偷偷背着我去卖血。他是一个好男人,所以我想和他离婚,可惜他是一个好男人,无论我怎么折腾,都不和我离婚。”

     

    丸子话锋一转,问我:“你喜欢我妹妹吧?”

     

    她的画风,从荒诞走入现实,让我很不适应,简直无言以对。我只能勉强笑一下。

     

    丸子说:“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事情。很多人觉得我是神经病,但是他们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每次醒来我都特别珍惜。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冷眼和嘲笑,但我不在乎。我连死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这些事情?可我在乎我老公,在乎我妹妹,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追求她以后,又离开她,这样对她的伤害更大。”

     

    这个丸子居然怀疑我的人品,我把烟头踩灭,用脚来回蹭,说:“你老公这种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我感觉丸子在审视我。

     

    我又点起一支烟,问她:“她为什么不胖呢?”

    丸子说:“她拒绝激素治疗。她一直都在拒绝,她说她不怕死,只怕活得不精彩。”

     

    这一支烟我一口抽掉了半只,看着烟头明亮,烟丝成灰。

     

    这一天,我知道了很多秘密,我好担心自己被杀人灭口啊。

     

    为什么他们会去扮演奇丑无比招人嘲笑的小丑?

    因为丸子得了不知名的绝症。

    为什么竹签那么瘦?

    因为他偷偷卖血筹钱治病。

    为什么丸子那么胖?

    因为她只能靠激素控制病情。

    为什么丸子坚持要离婚?

    因为她对丸子爱得深沉。

    为什么我会很难过?

    因为南梦溪也有遗传病!!!

     

    很多年前,纳兰性德说,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为何泪纵横。

     

    大概也就是这样吧,红尘匆匆数十年,几度惆怅泪纵横。

     

    所以南梦溪经常翘课,所以南梦溪脸色苍白,所以南梦溪知道生命的终止符会画在哪里。

     

    那一天在医院里,我像一条死鱼一样,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无助得像条咸鱼。


  • 我们三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南梦溪站在门外,一时间有些恍惚。生活啊,就是这样跌宕起伏峰回路转。

     

    我跑过去问南梦溪:“什么事?”

    地主在叫嚣:“我没事。”

     

    我一掌拍过去,将他赶到一边。

     

    南梦溪欲言又止,我努力平静的微笑:“有事尽管说。”

    聋哥:“我真的没事。”

     

    我一脚飞过去,把聋哥赶到另一边。

     

    南梦溪还是欲言又止,看得我好像让她领盒饭,但是我不敢……,于是我用目光鼓励她:“说吧。”

     

    南梦溪挣扎:“还是算了。”

    我拦着她:“别啊,你还没说呢,别这么算了。”

    南梦溪深吸一口气:“姐姐他们想要再表白一次。”

    聋哥一愣,脱口而出:“什么,丸子要表白?”

    南梦溪也一愣,反问一句:“什么丸子?”

     

    我很害怕南梦溪知道我们给她姐姐起外号,会把我剁了捏成丸子。我很沉着的说:“你稍等我一下。”

     

    我进屋准备正义这两个,聋哥居然和我谈判。

     

    聋哥开价,说:“十瓶。”

    我说:“两瓶。”

    地主说:“八瓶。”

    我说:“两瓶。”

    聋哥说:“六瓶。”

    我说:“成交。”

     

    我对他们两个趁火打劫的人很不屑,这种屈服于酒色的小人,就应该用酒色来收买。心里忍不住的想,南梦溪,你快来用美色收买我啊。

     

    我回到南梦溪面前问她:“要我怎么做?”

    南梦溪:“他们想模仿一个桥段。”

    我:“没问题。”

    南梦溪:“她在礼堂上弹钢琴。”

    我:“没问题。”

    南梦溪:“我姐夫从观众中走出来,拿着玫瑰花送给她。”

    我:“没问题。”

    南梦溪:“真的么?”

    我:“当然是真的。”

    南梦溪非常郑重:“我叫南梦溪,这个是我的手机号,你可以联系我。”

    我傻笑:“没问题。”

    南梦溪皱眉:“你不记一下么?”

     

    这个弱智,她的电话我两年前就有了,还记什么记,但作为一个老戏骨,我还是不漏声色的记下来。

     

    人生如戏,我觉得我可以去拿奥斯卡。

     

    但前提是不能有那两个在拖累。

     

    南梦溪走后,我坐在地上。吹了牛我完全没有胆量跑,所以我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聋哥欧巴和地主欧巴。

     

    我问他们:“怎么办?”

    聋哥耸耸肩膀:“傻狍子,我觉得你这次死定了。”

    地主很仗义的说:“我们视而不见不太好吧。”

     

    我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地主欧巴,我平时果然没有白疼你。

     

    然后地主又说:“我们这就收拾东西离开。刘豆豆,你保重。”

     

    我靠,地主阶级太无耻了,我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像是抓住了一把野草,拼命拔拼命拔拼命拔,按照这个节奏,用不了十分钟地主就可以出家了。

     

    地主嚎叫:“疼疼疼疼疼……”

    我威胁他:“再废话就弄死你。”

    聋哥赶紧替他解围:“经管学院好像有个晚会。要不你明天找他们系主任问问?”

     

    我一琢磨,有道理啊,系主任一方诸侯,肯定没问题的啊。聋哥在后面拦我说:“你别着急啊。”我很鄙视他,心里想这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能建设成社会主义,事急从权,谁能管那么多?

     

    没多久,我左脸红肿的回来了,完全想不到诸侯心狠手更狠啊。

     

    聋哥给我一条冷毛巾,说:“都让你不要着急了。”

    地主说:“系主任欺上瞒下,肯定不会帮你的,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找校长才有用。”

    我很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地主郑重的点点头:“千真万确。”

     

    又没多久,我右脸红肿的回来了,完全想不到校长是个枭雄,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计已经住院了!!!

     

    地主安慰我:“校长都不行,你这次真的死定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哭泣,地主,你说的对,我要让你殉葬。

     

    聋哥皱眉头说:“要不找学生会主席?”

    我问他:“你以为学生会主席比校长还大?”

    聋哥循循善诱解答:“你想啊,这个晚会是学生会办的,县官不如现管,当然找主办方更靠谱。”

    我有点心虚的问他:“你确定?”

    聋哥不耐烦的说:“要不算了。”

     

    我快被逼上梁山了,没办法,再信他最后一次。

     

    还是没多久,我就逃回来了,要不是我长短跑各种牛逼,我估计十八年后就可以再过一次成人派对了!!!

     

    地主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问聋哥:“现在怎么办?”

    聋哥说:“要不……”

     

    我觉得再要不下去,我估计全尸都没有了,简直造孽啊。

     

    我说:“你们别说了,我懂。”

    聋哥说:“刘豆豆,你误会了。”

    我冷笑:“老子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说你有一件事靠谱么?”

    聋哥信誓旦旦:“这次肯定靠谱。”

     

    我准备抄家伙,他这辈子连谱都没见过,还靠个毛钱球。

     

    聋哥赶紧又说:“地主会弹钢琴啊。”

     

    我的判断果然是准确的,地主会弹有毛线用啊,还是弄死聋哥算了。

     

    聋哥华少附体,吐字飞快:“地主以演奏钢琴曲的名义去报节目,然后我们偷梁换柱让丸子去弹钢琴,竹签再出现进行表白,这个计划完美无瑕浑然天成……别打啦,别打啦,别打啦……我靠你简直是忘恩负义。”

     

    地主很委屈:“伦家钢琴弹得不够好嘛,只弹了十几年而已的啦。”

     

    就是矫情,听得我火冒三丈,准备过去正义地主。

     

    地主墙头草很容易就倒了:“我弹,弹弹弹。”

     

    我真的很想把他当做鱼尾纹给弹走啊。

     

    很久以前,我听说缅甸有这么一个传说: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又一个英雄出发时,有人悄悄尾随。龙穴铺满金银财宝,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

     

    与丸子和竹签初次相遇,这两个神经病,就像恶龙一样,肆意摧残着别人的眼睛,正义如我,便是那个与恶龙搏斗的少年英雄。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上慢慢地长出鳞片。

     


  • 猪头肉很抱怨:“神经病啊,谈个恋爱还耽误我吃饭。”

    卤煮很恶毒:“墨迹半天不跳,浪费时间,无聊。”

     

    南梦溪当场就炸了:“你说什么???!!!”

     

    卤煮很不屑:“嘴巴长在我身上,说什么要你管。”

     

    我很怕南梦溪冲上去,赶紧拦下来劝她:“别冲动,别冲动。”

     

    然后我就给了聋哥和地主一个眼神。多年的默契无间,他俩回了我一个收到的眼神。

     

    地主对聋哥破口大骂:“你挤个毛啊。”

    聋哥推搡地主:“挤你咋地。”

    地主借力靠近我们,嘴里骂:“我靠,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两人且战且近,卤煮被地主近身居然不躲,时机成熟我就喊:“你被欺负成这样都不抽他,真窝囊。”

     

    地主高呼:“我抽死你。”他抡圆了手臂,动作幅度夸张,果然瑜伽不是白练的,这只胳膊向后抽在卤煮身上。

     

    聋哥也高呼:“你敢动我,看我不抽死你。”

     

    聋哥的胳膊抡得像无敌风火轮,果然是得到北斗神拳传承的男人!!!地主赶紧蹲下,成吨的伤害打在卤煮身上。

     

    我也毕竟是练过盗贼的男人,潜行过去一脚揣在卤煮屁股上,然后很严肃的对聋哥和地主说:“有话好好说嘛。”

     

    110同志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让我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接着他说:“对,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

     

    卤煮已经沸腾了,咕嘟咕嘟在冒着泡:“说个屁,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刚才谁踹我,出来。”

     

    美食三兄弟果然是一起的,猪头肉指着我们说:“我刚才看见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

     

    大事有点不妙,我晚上好想吃猪头肉拌黄瓜!!!

     

    我们三个拼命跑,然后我自己就回来了……,拉起南梦溪,我继续拼命跑,加速跑,玩命跑,跑得红尘滚滚。

     

    聋哥在前面领路,跑的路线基本上和贪吃蛇的轨迹差不多,这个智障根本没有跑远,然后很神秘很认真的对我点头:“All Clear.

    地主长出一口气:“Copy That.”从他的表情看,十分入戏。

     

    我真的想攒点钱买个狙击枪,对着他们的脑袋一人来一枪。

     

    南梦溪看着我们若有所思。

     

    我凑过去问她:“想什么?”

    南梦溪翻白眼:“关你屁事。”

    我又问:“你姐姐他们干嘛呢?”

    南梦溪又在翻白眼:“我干嘛要告诉你们听,你们三个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如果南梦溪是一条鱼,按照她翻白眼的节奏,一定只能按照死鱼的价格来卖。

     

    聋哥听见南梦溪的话,很不满意:“喂喂喂,姑娘,做人可要长良心啊。”

    我觉得聋哥说得有道理,然后一脚踹在聋哥身上,说:“一边去,怎么和这位姐姐说话的?”

    聋哥诧异:“嗯?”

     

    我对着他挤眉弄眼,感觉这辈子的媚眼都快挤完了,聋哥暂退到一遍。

     

    地主贱人也走上来:“这位姑娘,小生是那日……”

    我感觉眼色已经不能让地主明白了,必须给他一些颜色。我和聋哥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小,我让你生,我让你生无可恋!!!”

    地主抱头鼠窜:“别打别打别打,我是个过客。你们懂的,你们懂的。”

     

    没人理他!!!

     

    地主抱着头边唱边滚远:“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南梦溪在旁边鄙视我们:“白痴。”

    我觉得她好像对我有意见,赶紧解释:“你姐姐说过,我是好人。”

    南梦溪:“我看不像。”

    聋哥挑起大拇指:“姑娘好眼力。”

    我觉得还是先把聋哥给废了比较好,结果南梦溪又说:“我走了。”

    我:“等等。”

    南梦溪皱眉:“什么事?”

    我急中生智:“你姐姐是不是有病?”

     

    说完我就觉得自己急中生了个弱智,南梦溪脸上的表情像大写的你找死三个字,我赶紧解释:“那天我看救护车都来了。”

     

    南梦溪不说话。

     

    我:“他们今天是不是在演戏?我看着有点像。”

    南梦溪很警惕:“然后呢?”

    我:“没什么,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帮他们。”

    南梦溪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不用。”扭头就走了。

     

    聋哥皱着眉头看着我,对地主说:“豆爷病得不轻啊。”

    地主点头赞同:“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聋哥:“什么预感?”

    地主:“豆爷估计不会请我们喝酒了。”

    聋哥冷笑:“那就弄死他。”

    地主:“这样不太好吧?弄个半死行不行?”

    聋哥变得很有女人味:“地主欧巴,你是一个好人。”

     

    这件事过去两个星期,隔壁平静似水,我感觉他们好像在策划什么大案子。那天晚上我在写日记,聋哥和地主两个人在开黑,吵得我写不下去。

     

    我就问他们:“丸子和竹签为什么要这样。”

    地主准备要上高地:“哪样?”

    我仔细描述:“你不觉得他们演来演去,像个神经病?”

    聋哥:“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因为我有一双孩子般好奇的双眼。”

    地主:“不不不,因为你有病。”

    我鄙视他:“你不懂。”

    聋哥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我懂,我懂。”

    地主:“你懂什么?”

     

    聋哥游戏也不玩了,点起一支烟,对我们老神在在侃侃而谈:“在东北,有一种鹿,叫做狍子。狍子的好奇心很重,晚上你用手电照到它,它就晕菜不动了,同时在内心歌唱——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然后就一动不动了,这个时候,猎人一般会用棒子敲它的脑袋打死他们。但万一没有敲死的话,它跑了以后,一会又会回来,看是什么什么东西打得它那么疼。”

    地主:“你说普通话好不好,我听不懂啊。”

    聋哥:“好奇心让傻狍子回来看,最后被猎人打死,很残忍的。”

    我问他:“然后呢?”

    聋哥:“然后千万不要有好奇心。”

    我懒得理他:“你懂个球。”

    聋哥:“我怎么不懂,我告诉你,连狍子都懂。”

    地主很好奇:“狍子也懂?”

     

    聋哥转过身去,在电脑上鼓捣半天,然后给我们一个图。那是一只狍子,屁股对着屏幕,上面的毛色,看上去有点像,心形。

     

    聋哥指着狍子的屁股说:“千万不要小看大自然。”

    我冷笑:“大自然让你指着狍子的屁股了?”

    聋哥摇摇头说:“没看狍子的屁股上有个心啊,这是大自然在告诉你,爱情有屁用。”

    地主在旁边起哄:“聋哥欧巴你真棒,你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这两个贱人让我很烦躁,而且我也不知道狍子和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我尝试着和他们解释:“你们觉得,命中注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

    聋哥:“注定个毛线球球。”

     

    果然是浪费口舌,对待这种贱人只能用拳头来正义他。我扑上去的时候,门铃响了,聋哥指着门说:“如果那娘们在门外,我就相信。”

     

    地主犬吐着舌头跑过去开门,然后看见南梦溪站在门外。

     


  • 我原本以为,我和南梦溪的命运,像是两条交叉的直线,在交叉后,就渐行渐远。万万没想到,我和她的命运,是一个DNA,交叉旋转。

     

    大概一个月以后,我和聋哥还有地主从外面回来,看见一群人在楼下,仰着头看向楼顶。我们好奇的抬头一看,女神和星矢两个人居然站在楼顶。

     

    聋哥和地主的眼睛瞬间炸亮,大概有一千瓦那么亮。两个人和脱缰的野狗一样,撒腿就冲了上去。

     

    我蹭上去,看见一个满脸猪头肉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仰望,一看就是根骨清奇,是快八卦的好料子,我就问他:“他们干嘛呢?”

    猪头肉:我昨天晚上看韩剧看到天亮,然后出门准备买点吃的,我在犹豫吃麻辣烫好还是吃热干面好,纠结了半天,都不知道选什么。

     

    果然根骨清奇,说话的逻辑这么风轻云淡,不着边际。

     

    我耐心的问:“我问你他们干嘛呢?”

    猪头肉很暴躁:“不要打断我,我都忘记说到哪里了,哦,对,我在纠结吃什么,最后我决定随缘。我先走到了麻辣烫那里,发现老板不在,我又走到了热干面那边,发现老板也不在。”

    听得我好想去死,我快要抓狂了:“我,问,你,他,们,干,嘛,呢?”

    猪头肉的内存明显不够:“我都说了别打断我,让我想一想,哦,对,我没买到吃的,就问卖水果的,发现水果摊的老板也不再,我觉得很奇怪,找了半天,才发现他们在这里,所以我也是刚刚来到这里,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靠,不知道不早说,我真是懒得理他。

     

    另外一个长得像卤煮的人说:“啧啧啧,年纪轻轻,非要跳楼干嘛?”

    聋哥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跳楼?”

    一个脸和驴火一样的男人搭话:“这谁知道。”

    卤煮赞同:“就是,你看我像那么八卦的人么?他们跳楼也不快点,我还要回去下副本呢?”

     

    地主脑洞已经变成黑洞,他拉着聋哥很惊恐的问:“聋哥欧巴,你说会不会是星矢发现了豆爷第三者插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跳楼自尽?”

    聋哥断然否定:“不可能的,你看丸子也在场啊。”

    地主眉头紧皱:“也不好说吧,武大郎死的时候,潘金莲也在场。”

     

    按道理来说,星矢和女神出现了,南梦溪也应该在附近,我东张西望找她,结果看见聋哥和地主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真是懒得理他们。

     

    地主用眼神瞄向我,小声对聋哥说:“而且西门庆也在。”

    聋哥小声回答:“地主摩斯,你是侦探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人群中果然有南梦溪,但是八卦人海太多,我只能用蛙泳的方式游过去。

     

    我问她:“他们干嘛呢?”

    南梦溪瞥了我一眼:“关你屁事。”

    我决定用歌声来打动她:“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

    南梦溪更简洁:“滚。”

    我决定换一个温柔的方式:“不要酱紫和伦家说话嘛,伦家也是一番好意。”

    南梦溪:不滚就闭嘴。

    我刘豆豆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滚,于是我闭嘴抬头看八卦。

     

    顶楼上,女神今天披着,呃……隔得有点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个蚊帐,隔了老远我都能看见她肉隐肉现,她的后背好像还插了一个痒痒挠,这算什么?牙签肉么?不知道牙签肉为什么要裹着蚊帐,我有点搞不懂,但是太炸裂了。

     

    而星矢今天穿了一个灰不溜秋的衣服,有点像浴袍,脑袋上还绑了个纠,看上去像个葫芦娃,怀里还抱着一个武器,看不出来是什么,那个造型倒是像个苍蝇拍。可是没听说葫芦娃有武器啊。

     

    带感啊!!!就是不知道这算什么。

     

    难道是牙签肉大战葫芦娃?

    还是说葫芦娃怒撸牙签肉?

     

    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

     

    但是我看见了110来了,我在心里对牙签肉和葫芦娃深情呼唤:你们快点啊,人生就是一场激流勇进的征程,快啊,同学。

     

    这个时候,星矢说话了。

     

    星矢很冷漠:“看来我不该来。”

    女神很怨恨:“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我猜测他们这是决战紫禁之巅。

     

    星矢口气变软:“留下点回忆行不行?”

    女神气势十足:“我不要回忆!要的话留下你的人。”

     

    我靠,原来是大话西游……我好想翻滚啊,我受不了了,紫霞变成了牙签肉,我猜不到这个结局,我也没猜到这个开头,我什么都没有猜中,简直太难猜了。

     

    星矢若无其事:“那样只是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我已经有爱人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让我走吧!”

    女神坚持不懈:“好!我让你走可以,不过临走前你要亲我一下!”

     

    这个时候,110同志竟然完全不关心剧情,他用喇叭喊:“请不要冲动,无论谁欠你们钱,政府都会帮你们要回来的,要相信政府。”

     

    我听得泪流满面,同志,我们真的不是在一个频道啊。但是女神和星矢全神贯注,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我猜测他们俩一定能把《演员的修养》倒背如流。

     

    星矢冷笑:“我怎么说也是个西洋武士,你叫我亲我就亲,那我的形象不是全毁了!”

    女神大吼:“你说谎!你不敢亲我因为你还喜欢我。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你拒绝我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星矢:“后悔我也不会亲!只能怪相逢恨晚,造物弄人!”

     

    星矢说完瞬身一震,怀里的武器从楼顶掉了下来。

     

    美食三兄弟之卤煮表情很欣喜:“快看快看,这是要跳的节奏啊。”

    美食三兄弟之驴火表情很惊恐:“快躲远一些,看这个胖子的体积,估计要溅一身血。”

     

    我看见星矢的武器掉下来,果然是个苍蝇拍!!!我感觉已经找到了他们夫妻俩的节奏。

     

    我身边的南梦溪仰着头,一言不发。我心里泪流满面,小娘子,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句话。

     

    接着星矢大踏步走过去,将丸子搂在怀里,啃了起来。哎,没想到结局是生化危机,僵尸捧着丸子啃,好神奇好神奇好神奇。

     

    星矢啃完女神,大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走!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大,我们在楼下听得清晰可见。110同志脸色很难看,我估计他们是妨碍公务了吧。

     


  • 丸子对我说,很多人觉得她是神经病,但是别人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每次醒来她都特别珍惜。这个世界有冷眼和嘲笑,但她不在乎。

     

    后来我知道,那些荒诞不羁的事,背后藏着真情,有一天,我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精神病,但我不在乎。

     

    欢迎收听由伯乐灯中阅独家出品的中篇有声小说——《念念不忘》

     

    作者:春秋弃往事

    主播:徐一夫


    我还没有矫情完,情势急转直下,简直风起云涌难以估量,丸子在我怀里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我已经尿了一地,无助的看着聋哥和地主:欧巴们,丸子熟了,怎么办?

     

    所谓交友不慎,就是在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他们还在惦记着怎么跑路。聋哥和地主相视一笑就想撤,看得我想打死他们,然后救护车的声音就由远及近。

     

    我十分感谢120,感谢所有关心和支持我的人,小区里来了一辆救护车,把我解救了。我躲到一旁,偷偷观察南梦溪。另外一群人在忙着抢救女神。

     

    同时现场还有两只禽兽在嘀嘀咕咕。

     

    地主指着圣斗士小声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肯定是神经病。”

    聋哥点头赞同:“可能还会传染吧。”

    地主:“不会吧?”

    聋哥:“有可能的,我觉得你俩也是神经病。”

    地主:“放屁,我和爱因斯坦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发型比他整齐。”

    聋哥:“我昨天听说,你们今天要交论文。”

     

    地主大惊失色,推我问怎么办,我脑袋乱的要命,完全没有理他。

     

    地主:“你怎么不帮我一下。”

    聋哥义正言辞的回答:“我在幼儿园可是得过大红花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地主:“。”

    聋哥依旧义正言辞:“我还得过五道杠,是少先队总队长,我总要对得起胸前的红领巾。”

    地主怒火冲天:老子打死你。

     

    两个人打得红尘滚滚,在我面前滚来滚去,搞得我很烦躁,不知道南梦溪他们怎样样了,我直接一脚把他俩踹飞。

     

    聋哥很狐疑的问地主:“我怀疑豆爷得了神经病。”

    地主像个狗腿子一样点头:“有可能,毕竟刚才抱了那么长时间。”

     

    聋哥在我面前挥舞着双手,像有一个隐形的翅膀那样挥舞,我和颜悦色的说:“。”

     

    聋哥信誓旦旦:“没错,我可以确诊。”然后他摸着下巴推测:“豆爷一定爱上那个丸子了。”

    地主难以置信的说:“不会吧,他口味这么重。”

    聋哥循循善诱:“你想啊,上次吃火锅,牛肉丸他吃的最多,上上次吃火锅,虾丸也是他吃的最多,还有上上上上次……”

    地主狗腿表示赞同:“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我看见南梦溪双眉紧蹙,脑门上简直像长了角,化身为小龙人啊。看起来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应该和丸子有关,我很认真的问他们:“你说丸子得了什么病?好像挺严重的。”

     

    这两个根本不理我,地主加深语气说:“很有道理。”

     

    我懒得理他们,看南梦溪的表情,应该真的很严重。

     

    聋哥感慨:“爱得这么深沉算什么?”

    地主看着星矢沉思:“算第三者插足吧。”

    聋哥一脸羡慕的样子:刘豆豆简直太禽兽了,居然勾引良家丸子。

    地主点头:“还不带我们,简直太禽兽了。”

    聋哥嫉妒的说:“他这是造孽啊,杀千刀的刘豆豆啊,这个危害社会的败类,我们要不要大义灭亲?”

    地主明显很犹豫:“不太好吧,打个半死行不行?”

    聋哥变身为正义的化身:“每一个午夜梦回,我从梦中惊醒,都在苦苦思索着怎样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眼见我的兄弟将要踏入深渊,不惜自断手足,也要拯救他。”

    地主冷漠:“再见,智障。”

    聋哥立刻谄媚的奸笑:“当然啦,具体做法要结合实际嘛,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因此我们一定要帮他把钱花掉,咱俩花了他就没钱,没钱就没钱买丸子,没钱买丸子就不会破坏别人家庭。哎,为了救他,我好累。”

    地主心领神会:“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拯救刘豆豆,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聋哥冲我喊:“喂,晚上请我们喝酒好不好?”

     

    我全神贯注的观察南梦溪,根本没有理他们。

     

    聋哥伸出魔爪来摇晃我:“好不好?”

    我不想被他打断:“好好好。”

     

    地主在旁边兴风作浪:“他这么抠的人,答应得这么痛快,我觉得事情好像很大条。”

     

    我看星矢和女神穿的像闰土一样,星矢的膝盖都磨白了。这么穷的人要住院,我估计很麻烦啊,于是我说:“我觉得星矢可能没钱。”

     

    地主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在提到钱的时候一向很警惕:“你想干嘛?”

    我决定用爱来感化他们:“你们不觉得应该帮忙一下么?”

    聋哥明显被我感动了,他说:“你说的有道理,地主欧巴,你论文交了么?”

    地主心领神会,很纯情的蹦跳着走远:“哎呀,伦家不小心忘记了,谢谢你哦,聋哥欧巴,这次幸亏有你,伦家就死定的啦,谢你哦。”

     

    妈个蛋,简直不能忍,我去抓聋哥,聋哥开始若无其事的诗朗诵:“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看的我好想送他上120!!!对了,120,我再回头的时候,南梦溪他们已经走了。

     

    哎,其实我心里很不甘心的,因为我特别不想成为南梦溪生命中的路人。

  • 丸子对我说,很多人觉得她是神经病,但是别人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每次醒来她都特别珍惜。这个世界有冷眼和嘲笑,但她不在乎。

     

    后来我知道,那些荒诞不羁的事,背后藏着真情,有一天,我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精神病,但我不在乎。

     

    欢迎收听由伯乐灯中阅独家出品的中篇有声小说——《念念不忘》


    女神的嘴像快死的鱼一样,一张一翕,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看得好感动,女神果然是个坚强的女人,血槽已经黑了,还执念重重。如果我对学习这样执着,我当年一定会考上qingbei。

     

    星矢抱着女神摇头,他默默的流泪。我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吃货,爱丸子爱得深沉。这让我不由想起了聋哥的诗朗诵:啊,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世界喧嚣纷扰,星矢和女神静默相对,地主满怀期许等待下集,我在一旁朗诵诗歌。所谓一八一世界,一卦一天堂。从前有个人,不喜欢肉丸子,后来他死了,从前有个人,不喜欢圣斗士,后来他死了,从前有个人,不喜欢八卦,后来他死了。

     

    所以为了生存,我也要努力!人生就是一场战斗,要有一颗勇敢的心去面对

     

    于是我掏出手机开始拍照,准备记录下这种感悟。发现聋哥在远处向我们招手,地主狗男见聋哥狗男到来,就像苍蝇见了shi一样,非常淫荡飞过去,两只苍蝇在远处嗡嗡嗡的交流,从聋哥的表情来看,这件事,应该是碰到了他的心理奇(鸡)点。

     

    星矢抱着女神,而女神的脸已经变紫。

     

    我在心里说:“女神啊,你不要吓我啊,丸子变色就要坏了,不能吃了,你不要这样子啊,你是好人啊,你刚才多么坚强。你们先忙,我去交论文了。”

     

    星矢抬头四顾,看见我在捻手捻脚的撤退,对我说:“你能帮我抱一下她么,她不能躺在地上着凉,我去家里拿药,马上下来。”

     

    我在心里拼命的摇头:“我不要啊,我好害怕啊,我错了啊,我要去交论文啊,万一女神挂了我会立刻吓尿的。”但我嘴里说:“好的。”

     

    抱着女神,我有种狗血剧的感觉,如果女主角漂亮点我要忍不住要变港台腔说话了:“你造嗎?女神你超正點的耶……,欸,剛才星矢的秘技真的很機車耶……。”

     

    但实际上,我抱着丸子只想哭啊。

     

    女神睁了眼,冲我一笑:“你真好,你是一个好人。”

     

    我在心里呐喊:“女神,你不要这样说,你们都是好人啊,我不是好人啊,我只是个路人啊,你明不明白啊。聋哥欧巴,地主欧巴,快救救我,我真的很害怕啊。”

     

    当丸子裂了两个逢冲你笑,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会不会?

     

    我回头求救,这两个jian人还在幸灾乐祸的笑,但我看见从他们身后,跑来了一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非常美丽的女人,是那种只会在出现在电影里的美丽。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南梦溪,是我们学校的!

     

    南梦溪的步伐简洁明快,速度惊人,直奔我而来。

     

    更重要的是,其实我暗恋南梦溪很久了。

     

    我担心她跑过来说:“刘豆豆,你这个负心汉,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居然和一个丸子苟且。”

    或者她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品味淡雅出众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肉丸子。”

    再或者她清纯素雅说:“刘豆豆,肉丸子吃腻了么?换点素菜好不好?”

     

    我还在纠结怎么解释自己和丸子关系,南梦溪已经冲到我面前。她面色苍白,仿佛看见心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那样的苍白。

     

    南梦溪的表情搞得我很内疚:为什么不去交论文!简直对不起我的教授。

     

    南梦溪开口说话:“姐,怎么了?”她的声音平静沉稳,由此可见她也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比以往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强大,在亲眼目睹心爱的男子抱着别的女人后,还可以这样从容,好强大好强大好强大,不对,等等,姐?

     

    我看了看怀里的丸子,又看了看南梦溪,简直两个物种!

     

    这时候,聋哥和地主这两只jian人狗也跑上前来。

     

    当时聋哥表情很凝重,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在认真的思考,是唱歌开场好,还是诗朗诵勾搭好。

     

    机会稍纵即逝,地主已经抢先一步占得先机:“啊,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我把时光全忘了,寝室床前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地主的这堆废话,借用了普希金《致凯恩》,弥尔顿《夏娃的爱情》,还篡改了《临江仙》,简直学贯中西融汇贯通。聋哥被当场震尿,正所谓青出于蓝!!!

     

    我和南梦溪异口同声说:“闭嘴,滚蛋。”

     

    地主欧巴大败而归,聋哥欧巴跃跃欲试,我给了他一个别得瑟的眼神,然后对南梦溪说:“有个人回去拿药了,我帮忙照顾一会。”

     

    她说:“谢谢。”

     

    我知道南梦溪心内感激千千万,临到嘴边竟无语凝噎……

     

    好吧,我换一种说法:南梦溪很冷淡,说这句谢谢时,甚至没有看我。我用眼角偷偷观察南梦溪,当时她脸色苍白,比她细长白皙的脖颈还要白。

     

    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

     

    女神指着我,对南梦溪说:“他是个好人。”

     

    在我心里,感动的泪水汹涌澎湃:“女神,你说得太对了,大家讲道理,我是好人啊,我明白你明白我明白了。地主jian人,聋哥jian人,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

     

    南梦溪没有说话,眼泪像青海湖初秋倾盆而落的大雨,寒意连绵不绝。

     

    那一天是我和南梦溪同窗三年后,真正意义的人生初见,记忆定格在一场大雨,寒意连绵不绝。

     

    那一天六月二十二,夏至,农历丙午月丁亥日,黄历上说,冲蛇煞西,忌嫁娶。

     




     

    作者:春秋弃往事

    主播:徐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