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leverin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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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帽遇到過唔少鬼,不過都係啲人畜無害嘅,周圍行過路過,你唔理佢哋,佢哋都懶得理你。最多就係打招呼,望吓我,或者同我講幾句,斷斷唔會諗住傷害人。佢哋生前都只係普通人,自然原因死亡,所以冇咩怨念,仲留喺呢個世界上,都係愛與和平,齊唱We are the world。相反,我遇到過二戰時期嘅日本兵,每一個都極具攻勢性,甚至係獸性,望下佢哋都隨時「掹槍」,每日仲係以打人殺人為樂。所以,見親佢哋都好討厭,我成日咒罵佢哋,想佢哋繼續虛妄,繼續沉淪阿鼻地獄。
無論係中港台三地,喺街上,郊外,或者一啲重要或歷史設施,都見到日本兵係度,有時候係單人,好多時都係連群結隊,唔係咩稀奇事。佢哋外表好易認,身上永遠仲係着住嗰套茶黃色軍服,托住支長槍。之前幾次見過佢哋喺街度行軍,有次見佢哋喺太空館打啲途人,有次見喺郊外追殺啲「平民鬼」。佢哋死後個樣仍然兇悍,雙眼血紅色,面目猙獰,行動近乎瘋狂,係咁叫囂同埋傻笑,成班顛晒咁樣,近乎瘋狂精神狀態。個種殘忍,直頭好似野獸一樣,sorry呢個我講錯,佢哋真係連獸類都不如。呢啲就係我對死鬼日本兵嘅客觀描述,一啲都無加鹽加醋。
講返今日嘅內容,事發地點係香港嘅彌敦道。嗰度係旺角段,六條行車線,車水馬龍;紅綠燈前,永遠人多到密密麻麻。喺咁繁忙嘅地方,大家點會諗到,原來成日有班日本兵,喺馬路來回咁行軍。我曾經見佢哋喺尖沙咀出發,以步操形式行到咗敦;又見過佢哋喺行到油麻地,突然走入去橫街打巷戰。今日,講嘅係喺旺角對開馬路,今次又見佢哋出動幾百人,場面比之前浩大。
我個晚好夜放工,行過惠豐中心對開,個陣時未有疫情,無人帶口罩。夜晚周圍啲霓虹燈照喺人嘅面上,五彩繽紛;但係照喺班日本兵上面,卻暗淡無光。佢哋個晚人多到,企滿晒來回行車線,我數下人流,可能有幾百個兵。「鬼未見,聲先到」,開始嘅時候,我係先聽到一輪清晰嘅日語,大聲係度叫口令,然後幾百個日本兵就迅速集合。大約10秒後,幾百人喺香港鬧市一齊嗌︰「banzai,banzai,banzai」意思係「萬歲」,或者係「天皇陛下萬歲」。當然了,成街人,係得我一個人聽到同見到。兩個平行時空,日本兵有佢哋嗌,行人繼續行街shopping,真係現實版嘅戰爭與和平,同共存空間。
老實講,呢班「鬼子兵」真係有紀律意識,令行禁上,完全聽前面個幾個施令兵叫口號同吹哨子。前面有一個騎馬嘅,應該係大軍官,手上攞住軍刀,腳夾住馬,口中不停「嘰哩咕嚕」,大意係宣講緊一啲作戰計劃同目標,講唔夠幾句,就叫一次banzai,振奮一下士氣。後面個班兵,全部就咁睇,個個皮黃骨瘦,雙目無神,好似喪屍咁企喺度。但當聽到前面「萬歲」,佢哋成班即刻著晒燈,打咗興奮劑咁,幾百人一齊舉起雙手,係咁跟住叫。
有個類似下級軍官嘅日本兵,企得同我比較接近,我睇得好清楚個樣。佢五短身材,大約160 cm高,頭戴黃色野戰版軍帽,側邊冇咗兩塊布。帶着一副圓形眼鏡,留咗日本人最鍾意嘅「希特拉」式小鬍鬚。着住泥黃色日本夏季軍服,雙腳有綁帶,腰側邊掛手槍,子彈袋同刺刀套。佢手握著把軍刀,大約半個人咁長。日本軍官當時係見到我嘅,大家四目交投,但睇佢個樣,只好好奇咗一陣,好快又投入返行軍嘅工作。
佢身後嘅日本兵,全部都穿著茶褐色嘅陳舊軍服,皮帶斜掛住胸前連住腰帶,頭上戴住土色圓鋼盔或者布軍帽。手上拎住三八式步槍,有部份仲上埋刺刀。雖然我係十米之外睇,仍然見到刀鋒上隱隱有血跡。中間一排,明顯同前面唔同,佢哋著晒禦寒大衣同戴皮帽,仲戴埋手套,佢哋呢班唔係個個有槍,有啲只係得刺刀,有啲仲係赤手空拳。最後面個幾排日軍,用衣衫襤褸來形容,直情乞兒咁款。身上衫破破爛爛,有啲連隻袖都冇埋,腰帶更久奉。用污糟邋遢嘅布來纏腳,赤腳咁企起馬路。呢班兵普通身型都矮,瘦到連新馬仔祥哥都大隻過佢哋。有啲仲離譜,屬老弱殘兵部隊,唔係斷手就係跛腳。有一個最勁,得返半邊頭同面,單眼死魚咁望住前面。我當時心諗,佢哋係咪死後至俾人臨時拉夫來集合?亦或係戰鬥到個個一岩一窟?真係唔知。佢哋明顯無最前面個班咁精神爽利,成班聽住指令都目無表情,轉身同向前行又慢,每行一步成幾秒鐘,動作又好唔自然,似機械人咁生硬。
講返大環境。一方面,彌敦道咁多車,6條行車線,無數嘅巴士同私家車駛過;另一方面,佢哋喺度擺陣,方隊及檢閱台就設喺路中心。陣仗唔細,又操練,又檢閱,仲要佢哋前後左右轉,盛況同年初二嘅花車巡遊唔差太遠。人車放埋一齊,實有衝突。日本兵隊被無數嘅大細車輪撞到同輾過。不過有趣嘅係,細車對佢哋冇咩影響,可能係因為私家車體量小,撞上方隊都唔見有咩反應;相反大車就唔同,當巴士撞上去嘅時候,好似刮起一陣大風咁,成隊兵都郁晒,好多士兵仲吹到跌晒落地咁。不過始終佢哋係靈,好快又起返身,拍吓身上嘅灰,又當冇事咁。
我當時真係有啲幸災樂禍嘅心態,好想大貨車同泥頭車過來,將佢哋好似保齡球咁撞到一仆一碌。唔知係咪我嘅心聲俾佢哋聽到,亦或係我喜形於色,竟然有兩個外圍守護嘅日本兵發現咗我,跟手行埋來。佢哋兩個係普通嘅士兵裝束,一個戴鋼盔,一個戴帽。兩個都有長槍在手,仲上埋刺刀。我當時原來企喺路邊等巴士,見到佢哋兇神惡煞,來者不善,即刻轉身入咗去附近一個舊式嘅商廈。佢兩個見我走,即刻加快腳步,雞咁腳咁跟咗入來。佢哋係咁叫:「バカ baka!」。好彩我有縮骨遮喺手,先有武器抵抗。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喺入口唔夠兩米嘅地方停咗,舉槍瞄準我;另一個夠狼死,唔理三七二十一,一埋牙就刺。我臨危不亂,以遮係咁擋。開始嘅時候,我一啲都唔輸蝕,可謂旗鼓相當。但佢始終係專業殺人機器,訓練有素,好幾次我都失手被刺中。佢陰濕到專登瞄準個頭來拮。雖然我當場冇明顯受傷,但被刺中嘅地方,之後都會有幾日酸痛。佢拮多我幾下,都始終唔見受傷,開始驚起上來。一輪日文亂叫,大意係話「妖魔鬼怪」。我心諗,你個PK惡鬼先告狀。
外面嘅日本兵,見到勢色唔對,叫橫刺嘅日本兵避開,「砰砰」兩聲,連開兩槍。槍管冒煙,suppose我應該係中彈身亡。佢兩個等咗一陣,見我毫髮無損,仲笑笑口咁,先知道奈我唔何。戰鬥暫時停止,僵持局面。同一時間,馬路上嘅方陣仍然向前,而外面沿路有幾個行人經過,直接行穿過佢哋嘅身體。日本兵唔知道點算,拮又唔係,走又唔係,有啲手足無措。突然,哨聲響起,馬路上一個日軍官咗跑咗過來,又係「baka,baka」咁鬧個兩個兵。佢哋無得唔放棄,頭耷耷咁跟住軍官行返出去。之後我目送方隊步操往太子方向,兩個日本兵,仲不時回頭咁搵我…仲想報仇…
戰爭嘅時候,人性變成獸性,甚至比野獸仲兇惡。呢班日本兵,做咗鬼之後,都仲係繼續佢哋惡鬼嘅本性。希望佢哋沉淪阿鼻地獄,無休無止地從死而復生、生而又復死地受苦。
(專欄從2007年至今)
#靈異 #都市傳說 #鬼故事 #小紅帽 #偷渡客 -
有人喺窿度探頭出嚟,不過唔係朱向深,而係個細路仔,估計大約10歲左右。佢一見到我,就「呀」一聲,好似見鬼咁,係咁嗌︰「公安嚟啦,公安嚟啦」。佢係咁走,係咁繞住附近跑,跑圈咁跑,但始終冇離開。跑咗大約半分鐘,佢突然間成個人撞咗落棵樹度,之後就消失咗。我望望少英,佢一啲都唔驚奇,好鎮定繼續傾計。咦…莫非佢見唔到個細路?OK,我又要習慣大家嘅視覺頻道唔同。少英終於忍唔住,要入去搵佢男朋友,叫我無講論點樣,都要等埋佢出嚟,然後就「猝一聲」爬咗入去。其實以佢地兩個身高,起碼170 cm,我見個窿咁窄,小朋友入去都有困難。彎身去睇下個窿,「頂佢個肺」成個窿到盡頭只係有3呎長,而且係密封嘅……OK,我繼續等佢地出返嚟。
又過咗一陣,我聽到有把女聲喘晒氣咁,慢慢從裡面爬出嚟。今次係另一個女仔,紮咗對孖辮,我叫佢孖辮妹。佢着住半件恤衫,半條黑色長褲。點解半件?係因為佢成套衫褲,好似俾人剪爛晒咁。不過都唔係重點,佢瓹出嚟嘅時候,真係嚇咗我一跳。佢塊面腫到好似成個發霉嘅發水麵包咁,輪廓都已經睇唔到,只係約莫分到眼耳口鼻。孖辮妹出嚟見到我,好似見到親人咁開心,係咁搭住我膊頭係咁跳。我個下有啲唔開心,因為我知道佢之前點樣死法。佢又係話有電話號碼,又話要等家姐出嚟,想我幫佢哋打俾市區住嘅親戚。孖辮妹叫小桃,家姐叫小梅。父母喺國內運動嘅時候,已經捉咗去坐監好耐,屋企只係得返四幅牆。住嘅地方附近有個惡霸,睇中咗孖辮妹,想打佢主意。所以兩姊妹冇辦法之下,先至跟人去咗東莞,留咗半年先至游水到香港。小桃話我聽,其實佢咩都唔識,一切都靠小梅。佢地喺廣州事先用咗幾個月時間,先搵齊指南針、乾糧、膠袋、膠鞋同埋波膽。佢講開波膽嘅時候,特別感恩,因為全靠佢先嚟到香港。因為佢本身水性差,一有時間就去練習,當時好多人練習游水,全部都想偷渡。到咗落水個晚,佢家姐怕佢游唔惦,用條繩將兩人綁埋在一齊,兩姊妹要共同進退,生死與共。
佢繼續口述當晚嘅情況︰「喺大鵬灣出發,我仲好記得天黑先落水,個月光好圓,雖然夜晚11點成個海好黑,但都仲有啲光。我家姐其實游得比我快,所以我好驚,好驚游游下走失咗,之後搵唔返,好彩有條繩綁住。」根據佢講,游咗大約3個鐘頭之後,佢地覺得好凍,全身越嚟越冇力,但知道喺海中心唔停得。佢繼續講︰「我仲係咁搏命游,突然之間,我發覺我姐姐停咗落嚟,跟住我就俾佢扯埋落水,不過好彩我掙扎,之後醒返就已經上咗岸,喺咗呢度。好彩…真係𢴇返條命」聽到呢度,我已經估到,因為呢條繩最後令兩姊妹葬身大海。不過當時孖辮妹仲未知自己過身,我當然亦唔會同佢講,之後到輪迴時候,佢自然明白。
後來我查返資料,大鵬灣同後海灣相比,海面更寬,水更深,風浪更大,水流更急。個度真係浸死好多人。尤其係黑夜大浪中,淨係靠香港岸邊嘅微弱燈光為目標。一個浪頭打埋去,好多人沉落去,之後幾經掙扎先浮返上嚟,不過已經迷失咗方向,喺個海度亂咁游,最後體力耗盡而葬身大海。
望望天色,已經到黃昏,再唔走我就趕唔到車。但係望住佢,我又唔忍心就咁抌低佢。一個人一輩子嘅願望,我都想幫,就算係扮野,我都想做得似啲。再過咗一陣,有一個男人喺個窿到瓹出嚟。我一睇,就係朱向深。佢見到我同孖辮妹一齊,即刻成個人著晒,醋意大發,話孖辮妹點解同個陌生男人一齊。咦…佢真係盲,定係有病啊,我明明係女人,同埋頭先先見過,點會係陌生人呀。咦…等等我心諗,佢唔係少英個男朋友咩?點知佢轉頭,真係嗌孖辮妹做少英,oh my god! 真係好亂。不過未等我搞清楚,朱向深好似癲咗咁,喺個褲袋度攞咗把刀出嚟,作勢要插我。我真係火都嚟埋,心裡忍唔住XYZ,心諗「頂你個肺,成班痴線㗎」。雖然唔怕俾佢插,因為根本傷唔到我。不過我唔想再同佢地癲了,即刻走人算。講唔定,一陣個窿再瓹多啲出嚟,到時候就收唔到科。
當時個天已經黑晒,我獨自,開埋頭燈,連跑帶跳,總算撇甩咗佢地。行到去個石堆小平台,前面有個水氹,積滿晒水,可能係早幾日落雨關係。我行過嘅時候,下意識望咗一眼,點知唔望猶至可,一望嚇死我,喺頭燈光下,個氹啲水裡面,我見到孖辮妹同個女仔一齊,兩隻手綁住仔條繩,喺水裡面抬頭望住我…
後記︰我知道喺偷渡潮嘅時候,好多邊境原居民會誘捕或捉呢啲「偷渡客」,然後困起來,再問佢哋攞電話,打俾親戚,要佢哋嚟贖。當時曾經發生過幾單命案,唔係啲人蛇死,就係啲原居民。亦有套電影,講返當時嘅情節,個名叫「打蛇」。
#靈異 #都市傳說 #鬼故事 #小紅帽 #偷渡客 -
Zijn er afleveringen die ontbre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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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大家知唔知道幾十年前,香港曾經有個政策叫「抵壘政策」,專門用嚟處理60至70年代,由大陸到香港嘅非法入境者,即係偷渡客。抵壘係棒球運動嘅述語,即係當球員及時抵壘,就唔需要出局。顧名思義,偷渡客如果成功扺達市區,就可以留喺香港。相反,如果喺新界或邊境地區不幸被截獲,就會被遣返內地。早排我喺報紙睇到美國邊境嘅偷渡客,令我諗返起N年前喺新界遇到60年代嘅「朋友」,佢地講返自己嘅恐怖故事。
當年同朋友行山,目的地係新界邊境地區,話嗰度勝在少人去,唔使成日撞見「發哥」。成班人行咗2、3個山頭,都係以車路為主。不過開始無幾耐,已經有人話之前唔夠瞓,頂唔住,要休息陣。尤其同行嘅四眼仔,平日聲大大話自己參加毅行者,但係就不斷話腰酸背痛同埋腳軟。所以我自己決定唔等啦,提早結束行程,離開大隊,原路折返。其實我仲有啲唔講得嘅原因……之前一齊行山,我遇到啲「污糟野」。有對眼,藏身喺唔同嘅草叢裡面,望到我實一實。再行多陣,竟然喺前面地面,又見到對眼,係咁望上嚟。有咗呢啲前科,我知道今日必定會撞到野,點知好嘅唔靈,醜嘅靈,早走都避唔到,都係俾我見到「靈」。
大約獨自行咗半個鐘,大約下午5點左右,個天已經黑咗一截。行下行下,經過一間石屋,我隱約覺得唔妥,等等,呢度點解會有屋嘅?頭先嚟嘅時候明明係空地…我當時膽粗粗咁行埋去睇,間屋好奇怪,外面環境好荒涼,生滿晒半個人咁高嘅野草。但喺窗口偷望入去,裡面嘅擺設又似有人住緊咁。個廳有碌架床,木枱,同兩張藤椅,擺碗嘅木櫃同上面有兩張黑白相。我仔細咁睇,個單門白色樂聲雪櫃上面,仲有兩個紅色嘅鋁製熱水壺。當時感覺直情係去咗香港故事館。另一隻窗應該喺房,我行埋去再八掛,淺色嘅窗簾拉到實一實,不過我睇到上面條罅,滲透住黃色燈泡暗光,相信有人喺裡面。我開始心寒,呢度荒山野嶺,點會無啦啦有間屋喺到,而且頭先成班人嚟嘅時候,點解留意唔到嘅。我心諗:死啦,當睇唔到,快啲走人算啦。
點知行唔到兩步,間屋突然有3個人衝出嚟,一睇就知道,前面兩個係偷渡客,因為同我以前睇啲戲嘅形象一模一樣。一男一女,第一個跳出嚟嚇我嘅係個四眼仔。佢頭髮蓬鬆,面上有幾道血斑,膊頭仲有血跡。佢個髮型,仲係以前嘅三七分界。着住件喺以前粵語殘片裡面,鄧寄塵同新馬仔最鍾意着嘅底衫。佢副眼鏡幾得意,只有一邊有鏡片,另一邊無。再睇真啲,冇鏡片個邊隻眼瘀到好似熊貓咁。正面睇,佢身上好似冇咩傷痕,但當佢轉身嘅時候,先發現佢後腦插着一條斷咗嘅木條。而同場另一個女仔,身穿白色格仔長袖恤衫,深色長褲同白飯魚鞋。佢嘅特色係紮咗一條好長嘅辮,長到差唔多去到腰咁滯。瓜子臉,大眼,身材瘦削。初時睇唔到佢有咩表面傷痕,後來先發現,原來佢條頸位置有好深色嘅勒痕。同埋佢行起路上嚟,一柺一柺。最後出嚟嘅係一個地中海中年肥佬,同樣著住白色背心,黑色唐裝外套,不過就溶溶爛爛。最觸目嘅係手上金錶,估計係靚野。佢地3個前後由屋裡面衝出嚟,目標原來唔係我,應該咁講,佢地係直情睇唔到我。年青男女係 running man,而中年肥佬喺後面想捉人。肥佬邊跑邊𢴇起側邊嘅竹昇,係咁叫︰「你地走唔X到㗎,俾我捉到你地,同我除晒啲衫去。」三個靈係間屋附近追逐,好幾次差啲捉到個長辮妹,但都俾佢快步避開。正當我睇到眼花繚亂嘅時候,裡面竟然出現第四個人,係一個上身半裸嘅女仔,而且手上有把較剪。佢衝出來嘅時候,粒聲都無,趁肥佬跑緊嘅時候,直接拮落去佢後腦。肥佬聲都唔聲,大字型咁跌落地下。個半裸女仔勉強行咗幾步,亦都成個跌埋落地,估計都死咗。突然由驚慓片,失驚無神轉為恐怖片,雖然知道自己喺靈嘅世界,但都一時之間唔知點反應。奇怪嘅係,一男一女睇嚟唔知道發生現場命案,仍然喺度 running man,仲要時不時回頭俾反應,好似仲俾肥佬追緊咁。成個duma大約維持咗1分鐘,我慢慢離開現場,想乘機走人。呢個時候,走佬男女突然好似滴咗眼藥水咁見到我,飛奔過嚟,仲叫我同佢地一齊跑,話肥佬過緊嚟,教我跑側邊出路。
老實講,我真唔知點解要走,不過俾人夾住無辦法。停低落嚟之後,我地3個你眼望我眼。個女仔應該係知青,講野好有禮貌︰「唔好意思,我叫少英,啱啱嚟到香港。請問你可唔可以俾啲野我哋食,已經餓咗好耐。」靈都要食野,我知嘅。所以我喺背囊度攞咗早上買嘅麵包,一件糯米卷,一包細薯片,再加支寶礦力。我慢慢放低食物,然後退後幾步,做出「請」既手勢。佢哋馬上雙眼發光,趴喺地下開餐。喺我眼中,佢哋將「空氣」就咁拎起再倒入個口,地下嘅食物仍原封不動,根本無郁過。唔好睇我攞得咁少野出嚟,佢地兩個「狼吞虎嚥」,都食咗差唔多10分鐘。少英用手袖抹下嘴,唔好意思咁望下我,意思問我仲有無。我開埋個背包俾佢睇,真係清袋。佢向我雙手合十感謝,跟手介紹埋佢男朋友朱向深我識。朱向深個人好深沉,只係點點頭,聲都唔聲。少英亦同時喺個褲袋度,剿咗張紙出嚟,成張紙皺到阿媽都唔認得。朱向深見女友想問野,馬上打眼色阻止,然後拉埋一邊講:「叫咗你唔好講,唔好講啊,個電話唔俾得佢㗎,俾佢知道咗,阿叔無錢嚟救我地㗎喇。」少英有啲遲疑,點頭同意,然後細細聲咁同我講:「呢位同志,請問點樣行返出去,我地俾人捉咗嚟呢度已經有成個星期,班衰人應該死晒喇。」
我估佢地應該仍然活喺自己世界,唔係走難,就一定係偷渡。我心諗,睇佢地嘅裝束,同講野嘅口吻,似係60、70年代嘅同胞。此地不宜久留,我連野食都唔要,轉身想走。朱向深一手攔住我話︰「唔好俾佢走,佢去叫人,我地呢鋪死緊。」當時我真係唔知點反應,心裡面都嬲嬲豬,想直接當佢透明。(其實佢真係透明) 不過行到佢面前,見到佢眼紅晒,成面都係血痕,始終有少少怯。尤其當時個天開始暗,周圍啲風越嚟越大,荒郊野外,都係唔好發圍,寧願安撫下佢。
我講:「你唔使驚,而家冇人捉㗎啦,我又唔係警察。」佢上下望下我,有啲半信半疑,再轉頭望向少英。過咗一陣,少英再喺個袋度剿返張紙出嚟,然後兩個人吱吱斟。我就似人質咁企起到,等待發落。轉頭少英笑笑口咁講:「同志,你不如幫吓我哋,打個電話,我哋想知道我阿叔個地址,我哋想出市區。」
原來係寫好嘅地址,已經俾汗水浸到花晒。正當我攞個手機,準備配合扮打電話嘅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嗌救命,好淒厲。依對情侶即刻沿着側邊嘅小路衝過去,我亦只好跟住去。又行咗幾分鐘,過咗石澗,到達一個小平台,撥開草叢,竟然有個洞口,心諗真係別有洞天。不過事後回想,個洞口可能係幻覺,未必係真野。
其實講話洞口有啲唔妥,行埋去睇,先知道係個窿。窿嘅尺寸啱啱夠一個人爬入去。佢兩個好似熟晒地形,二話不說就爬入去。我當然企喺出面等,裡面估計唔係人就係蛇,或者人蛇。少英好快出返嚟,話搵唔到佢朋友,之後我地兩個就一齊坐係舊石度等朱向深。言談間小英好開心,因為終於搵到個人幫佢。佢話係度已經有10日,每日好多人經過,有老有嫩,不過都好似當佢哋透明。我問:「你哋嚟咗10日?」我有無聽錯,仲問佢哋今年係幾年幾日,少英喺個褲袋度攞張紙出嚟,上面寫住1969年3月11日,由廣東惠州出發。果然,大家係平行時空。OK,我而家要將自己代入返去以前嘅年代同佢哋相處。
當問到佢哋點樣偷渡,少英就好興奮咁回憶起上嚟︰「其實我哋都唔想走,不過向深屋企因為有外國親戚,已經冇辦法唔走。所以我哋一齊12月出發,喺北方用盡辦法走到去南方,又坐車又行路。其實今次已經係我哋第三次。我們已經用咗兩年時間,經歷咗2次失敗,嘗試咗3條路線,今次先至成功嚟到香港。我哋準備充足,有幾斤餅乾同米粉,由惠州行路去龍崗。日頭繞住山路行,唔敢行大路,因為怕有人捉。夜晚黑晒天跑上山,日頭喺草叢瞓。話你聽,草叢啲蚊多到好似舊雲咁,痕到入心。我哋出發個日,成日落雨,件衫濕咗又乾,乾咗又濕。每日隨便食啲乾糧,都食唔飽,最後食到無晒。前幾晚遇到民兵,有幾個同行嘅朋友俾佢哋捉咗,我哋一路跑落河匿埋,先走得甩。行咗一星期,先至到達香港。」當我正想問下剛才個肥佬係咩事,又有怪事發生……
下回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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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位H先生,同佢老婆去台灣度蜜月,入住一間鄉鎮嘅小酒店,樓高只有3層,入住房間306。夜晚8點幾,H太太坐係床度玩手機,H就剛剛沖完涼出來。突然,門響起叮噹,H係防盜眼睇,外面咩人都冇。開門,兩邊都冇影,心諗邊個玩野。過咗一陣,都係小心D,直接打去大堂搵人上來睇睇。大堂經理答應轉頭搵人處理。電話講完仲剛放低,門鐘又響。H同老婆一齊企埋門口,防盜眼一睇,又係冇野。佢今次伏低睇下門隙,發現有對腳,黑色高踭鞋,對腳好肥。佢馬上叫老婆行開,數三下,再打開門…外面冇人。H口震震,同佢老婆講︰「頭先..有對腳..係度。」兩公婆面都青埋,慢慢好細力咁閂埋度門,再唔敢郁,一直企係個門口成分鐘,一直等,都再冇聲響。H再打電話去大堂,問點解仲唔叫人上來睇。個經理話已經搵咗個同事上306,仲有個女人應門。H聽到之後,成個人飆冷汗,即刻兩公婆用5分鐘時間,打包所有野,行樓梯直奔大堂。佢搵到之前去拍門既房務,個房務話︰「個女人只係開咗半扇門,著黑色TEE,踩住高踭鞋,睇個樣無咩特別,由此至終都無講野。不過佢突然諗返起,間房冇著燈,但係有D光係後面閃下閃下,隱約見到有個細路坐係地下。」H先生同佢老婆成晚就瞓喺大堂,第二朝直接返香港。
除咗酒店,有人係酒吧廁所都遇到過。P小姐有晚同朋友去尖沙咀飲野,突然肚痛,去咗有3格嘅女廁。佢個人比較小心,行入去嘅時候,先確定環境是否安全。頭個2格廁所都打開,冇人係度,佢就直入咗第3格。正當佢享受緊寂靜空間帶來快感嘅時候,突然聽到隔離廁格有動靜。廁板好似被人拎起、又放低;再拎起、又放低..不停重複,每個動作相隔1秒,並且好有規律。佢好肯定佢入來之後,再冇聽到有人開鎖入來,所以心諗邊個係度玩野?邊個又可以入到來玩?隔離玩廁板嘅聲仍然繼續,佢個心跳得愈來愈快。佢slow motion咁探低個頭,從下方嘅門隙去睇。兩個廁格,一個人都冇,半隻腳都睇唔到。之後佢坐返起身,唔敢郁住。半分鐘,廁板嘅開合怪聲又響起,而且規律一D都冇變,打開;合上打開。突然,有女人喊,由隔離廁格傳來,喊到仲上氣唔接下氣咁。不過喊聲只係咗持續半分鐘,突然成個世界又靜晒。P小姐原已經嚇到想一齊喊,但最後都係自救要緊。佢終於鼓起成世人最大嘅勇氣,慢慢打開門,慢慢行,咪埋2/3嘅眼,成咩到睇唔到。當佢經過第2格嘅時候,偷偷望咗一眼,裡面的確鬼影都冇隻,佢先放半個心,再抖佐啖氣繼續行。經過第一格,佢又好小心咁,擰佐1/4頭,瞄咗裡面一眼。今次大穫,有個著住花裙既女鬼,成塊面爛晒,前胸仲插住把刀。坐係個廁所,雙眼紅到蕃茄咁,當時直線咁望住P小姐。P小姐而家諗返,仲記得嗰時佢嘅眼神,佢自己講︰「望住我,一D表情都冇,又唔嬲,又唔笑。」之後P小姐爬著咁離開廁所,係過程裡面,佢一直唔敢開眼,一直唔敢抖氣,最後佢出來先感覺到痛,原來個背脊被人用指甲劃傷晒…..
最後一件「真鬼真事」,有關一對夫妻,佢地姓K。佢新居入伙,開開心心。入住3個月,咩事都冇發生,平安過蘋果。直到第4個月,佢地先至發現怪事。原來一直有同屋主,而且仲係有6個。K同我講︰「個晚我老婆先入房瞓,我係度睇波到2點幾,但個人一D都唔攰。之後熄好燈同電視先入房。當我打開門嘅時候,隱約睇到床對住嘅窗簾郁咗一下,但我肯定窗戶當時係閂咗,唔係被風吹起嘅。我行埋去睇,約3呎嘅距離,我先睇清楚,窗簾下面幾對腳,好似一排人咁企係窗簾後面。嘩,我當時嚇到叫咗出來,跟著我老婆都被我嚇醒咗,馬上開床頭燈,問發生咩事,係咪有賊。我指住個窗簾話後面有人,佢起身好嬲咁行埋去睇,鬼影都冇,嬲到火起,仲起勢咁鬧我發雞盲。,罸我唔準睇波成個月。」的確,真係過咗一排,相安無事,K先生當個日真係自己睇錯,冇擺年事係心。但過咗冇幾耐,佢又突然夜晚係幅牆度,見到幾個人嘅頭輪廓,有眼有口有鼻。但捽下眼,又發現冇咗。不過從此以後,成間屋開始唔對勁。燈成日自己著,電視畫面又不時跳,仲有怪聲係幅牆到傳出來,成日好似有人講野咁,仲係咁嘈交。直至到有一日,佢同老婆夜晚返屋企,先發現書房面企咗個人,背對著佢地,仲同佢老婆講︰「你地返來了。」之後係個廳,同時出現咗5隻鬼,全部血淋淋,望住佢地係咁傻笑。
今晚K先生同我講完呢件事,飲咗啖熱茶,轉身拎起個腰包要走。個時我先發現,原來佢都冇腳…。 -
今日我要講嘅係一D我聽返嚟嘅真人真事,都係被鬼騷擾,鬼整蠱。有人從此唔敢一個人住酒店,有人甚至連屋企都唔敢返。
而我地故事嘅主角,係一位退休救護員。以下係佢嘅自述…
救護員年輕嘅時候,駐守喺機場嘅消防局裏面嘅救護站。消防員同救護員一般都係分開工作,分開休息。但因為機場消防局好細,比救護員休息嘅地方有限,所以整日會質埋一齊。嗰晚好凍,但幾個救護員決定唔喺休息室裏面,費事俾出更嘅消防員嘈醒。局裡面有一間好細嘅健身室,四面都係玻璃,中間擺咗啲健身器材。係烏黑嘅石屎地好凍,佢哋執咗啲紙皮,鋪喺地下,坐咗喺度傾偈。過佐一陣,望一望個錶,仲有幾個鐘頭先至天光,又未有排更任務,所以佢哋3個決定瞌一陣。
就咁瞓喺地下,故事主角瞓喺最裏面,旁邊就係一塊鏡。個度好黑,緊急照明紅色光線,反映喺塊鏡度,有少少刺眼,但都將就。大約過咗半個鐘,主角半睡半醒,轉身面向塊鏡。突然,佢感覺到有啲嘢郁,本能反應,佢想再睇清楚啲,就捽開眼。點知一望,馬上嚇醒,鏡裡面出現咗一個着住白色衫嘅女鬼。正確D講,佢身上披着一塊白色布,長到落腳。個女鬼留好長頭髮,長度可以到腰。同場兩位救護員,已經瞓到扯晒鼻鼾,根本唔知道發生緊咩事。
佢喺門口,慢慢咁飄入去健身室,先望一望瞓喺地下嘅人。最外面嗰個側身咁面向門口,長髮女鬼就從頭開始到腳,哄嗰頭埋去係咁聞。中間來回咗幾次,愈聞愈享受咁。之後佢再重施故技,向中間嗰個埋手,又係一樣,由頭聞到落腳。第二位同事原先打鼻鼾最大聲,但當個女鬼聞時,佢一啲聲都冇,好似死咗咁。最裡面嘅救護員驚到震,係塊鏡裏面望到眼甘甘,佢同自己講︰「唔好俾佢發現我睇到,一於扮瞓。但自己又抵死,時不時偷偷裝下佢做緊乜。終於輪到佢啦。女鬼慢慢飄到佢個頭頂,然後將個頭貼住佢塊面。救護員驚到成個人僵咗,唔知係自己問題,定係個女鬼搞。但係,個女鬼竟然冇聞到佢,只係慢慢咁貼埋去耳仔,好細聲,好細聲,慢慢咁講︰「聽日輪到你了。」個救護員聽完之後,根本郁唔到,彷彿對外面嘅世界冇晒反應。過咗一陣,佢先恢復返力氣,坐起身,望到嗰個女鬼嘅身影,慢慢咁飄返出去。到第二日,佢唔敢同另外嗰兩個人講,亦都唔敢再夜晚喺同一地方,寧願成晚坐係架車度,開住眼扮精神。
各位,除咗呢位救護員,其實世界上好多遇到被靈騷擾嘅人,發生係唔同嘅地方…
另一位係T女士,係酒店房遇到嘅鬼騷擾。當日佢參加一個商務會議,晚上入住主辦方提供嘅房間。她住咗之後,發覺總係心諸不寧,成日形住唔妥,卻又說不出點解。房間裡有一個衣櫃,正對著床,櫃門總係閂唔到,有條好大嘅縫。佢話說晚上大約3點鐘,T女突然感到有人𥄫住她,在黑暗中有雙大眼睛,每2、3秒便眨一次眼,但從冇動靜。她想起身,但手腳都麻痺晒,用唔到力,在掙扎咗一陣,T女先勉強企起身,花咗一分多鐘嘅時間,才走到5呎外嘅衣櫃,小心打開佢,先發現,個對紅色嘅眼係衣櫃裡面,正正咁望住自己。當晚T女最終嚇暈咗,醒返時候先知道自己去咗醫院。
第二位係個男人W,佢去到中國廣西某個小城市,參加直銷大會。係酒店頭個晚,瞓到半夜,突然聽到廁所水龍頭有開水聲,又閂,又開,又閂。佢下意識以為係水龍頭壞咗,朦朧間又唔想起身,索性繼續大覺瞓。點不知過咗一陣,水龍頭聲突然轉換為花曬聲,而維持且一直噴水,中間仲隱約夾雜把女聲,係度「EE哦哦」。佢個人即刻醒晒,起身睇。佢慢慢行去浴室,打開門,摸黑開燈,係熱水既水蒸汽之間,佢竟然發現係淋浴間,企咗個女鬼,冇著衫,有頭髮但睇唔到塊面…佢今次冇嚇暈到,而係嚇到語無倫次咗兩日。
第三位是個中年大肚腩男人W。他同朋友飲酒到後半夜,返到酒店床已經係早上4點幾。但他話自己一直無醉,仍然非常清醒,仲通咗回咗幾個電郵先瞓。佢記得只係躺下大約半個鐘,身體突然就動彈不得,直情係「俾鬼砸」,腦仍然可以運作,知道發生緊咩事,眼睛仍然運作如常,周圍望,只係唔郁得。呢個時候,突然有種用銀幣刮牆嘅聲,刺耳到爆,維持咗大約幾分鐘。W掙扎想走,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先起到一半身。正好見到床尾,有對好瘦嘅手,長指甲,wear住床邊,係咁用力wear,成個床塾直情陷咗落去。W成個人驚到叫咗出來,仲碌咗落床,係地下滾咗個圈。大件事,呢下佢先見得清楚,係個冇下半身既人,著白色底衫,同樣係個肥佬,仲望著佢係咁笑…..
輪到第四位V小姐。雖然件事已經係幾年前,但佢同我講嘅時候,個人仍然驚到好唔自在。佢話說參加一個外國嘅網上課程,最後要去國外實習。課程安排同另一個同學一齊住酒店,但因為對方臨時有事來唔到,所以得返V小姐一個人入住酒店走廊嘅尾房。晚上聽完講座,佢自己返房。開門嘅時候,聽到一陣音樂聲。佢自己描述,係音樂盒嘅聲。音色好清脆,好清晰,完全係個種上鏈音樂盒…大概10秒到,音樂就停咗,房間再無其他聲。V小姐明明記得自己間房冇音響,D聲點來?不過佢平時夠大膽,繼續行入去。正當佢想插卡開燈嘅時候,突然一把細路女嘅聲,同佢講野。把聲好尖,仲好嬲,係咁講︰「唔好開燈啊,叫你唔好開燈…」重複咗兩次。佢嚇到當時企係門口唔識反應,同我講嚇到瀨尿。佢之後慢慢轉身走,後面又響起音樂盒聲,中間仲夾雜咗D細路聲….
下回繼續 -
第三集
上次講到遇到個日本人「江口生」同我遊花園,不過佢個樣愈來愈後生,由50歲變返30歲既靚仔樣。我跟佢去到出名既歌舞伎町附近。周圍嘅行人越來越少,因為嗰晚氣溫得返10度以下,好彩我仲頂得住。「江口」係一個路口既自動售賣機前面撳咗一陣,部機睇係完全冇反應。但現實總係有無限可能,突然憑空咖啡喺機口出佐杯熱咖啡,仲係熱騰騰,當然係杯「靈咖啡」。我最後忍唔住,行埋去入錢,撳咗杯黑咖啡。佢望望笑笑口咁講︰「辛苦你啦」,仲拍我膊頭,好似係佢叫我一路跟住佢咁。個陣我都唔知係好嬲定好笑,只好行埋一邊自己慢慢飲。
呢個時候,「江口」個樣又有啲變化。佢嘅短髮又變返長髮,由30幾歲變得更年輕,而家直情應該係20出頭。原先嘅西裝西褲,亦變咗「格仔恤衫+牛仔褲,波鞋。」佢轉個頭同我講,:「好快佢哋就會來,好快,你再等多陣,辛苦啦。」我飲住杯咖啡,點一點頭,我都唔知點解突然間成為佢嘅拍檔,我亦都唔需要幫佢做任何嘢,我只係一個好奇害死貓嘅遊客。
喺等待嘅10分鐘裏面,我同佢都冇講嘢,佢不時攞個手機出嚟睇,見到屏幕上面既光時隱時著。佢用手指內會查找訊息,有時又打開啲相嚟睇。突然,冇伴奏既背景,主角現身。Oh My God,前面嘅一班狀似日本黑道嘅「靈」,大約有10幾人,雖然只係幾個身上有紋身,但望落個樣全部都兇神惡殺。佢哋當時押著一個女仔,嗰個女仔同「江口」應該差唔多年紀,20幾歲度。望落去好靚,有啲印象,不過當時醒唔起。嗰班黑道除咗好有氣勢,幾條街咁遠都聽到佢哋喺度大叫大嚷,我企埋一邊望,佢哋並冇發現我。
「江口」將裝滿錢嘅公事包放喺地下,俾前面嘅一個平頭佬檢查。佢手指點點口水,然後打開個包,係咁掃裏面有幾多張,掃完都要10分鐘,之後向老大示意夠數,然後為首嘅行去「江口」前面,同佢講咗幾句,就將個靚女放咗,然後揚長而去。我喺隔離睇住剝花生,一場英雄救美,以交贖金作ending。「江口」好用力咁抱住嗰靚女,然後喊咗出嚟。我第一次見到一個日本人喺我面前喊得咁厲害,之後個靚女都喺度喊,兩個人喊到呼天搶地。
係呢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好似第三者咁,喺度偷窺別人嘅隱私。所以我慢慢退後,然後轉身走。喺嗰個咁凍嘅夜晚,雖然未食飯,但我一啲都唔肚餓,雖然好似係電影橋段,「江口」未必係英雄,不過佢喺佢嘅世界,用咗佢嘅方法,救出左一個美人。
後面仲有段插曲。我返到香港,先記起原來個晚見到嗰個靚女,原來係日本嘅AV女星,不過係過咗氣既。後來返嚟查資料發現,佢係90年代至-2000年中,拍過唔少AV,之後息影就再無消息。俾D貼示大家,個名有個美字既。
(聲演:張文獻) -
第二集
上次講到遇到個日本人,攞住個公事包鬼鬼祟祟。我跟佢去到一個商廈既後樓梯。我直接打開防煙門,見到「江口生」正耷低頭,用左手拇指同食指握住一個煙斗,個煙斗鉢前面崩咗一個角。我微笑咁向佢點頭,然後喺後袋,攞返包煙出嚟吞雲吐霧,而佢亦若無其事咁繼續食佢個唔熄既煙斗。我主動打開話題:「你係咪喺呢度附近返工?」他吐出一口煙,然後用日語笑笑口講,「笨蛋,我都死咗了,仲返咩工?」雖然我日文半桶水,但係一聽佢講乜,馬上就自動翻譯為廣東話,所以無論咩內容我都完全明白。我笑笑口咁,繼續自己個口煙。佢亦再冇出聲。過咗一陣,佢將佢嗰啲煙灰「鄧」咗落地下,然後又攬住公事包喺心口,轉身撳lift離開。
我繼續跟。落到去地下,轉咗個街口,去到個商場門口,人來人往,「江口」喺人群之中穿插,停馬路交通燈嘅時候,不時攞個手機出嚟睇,好似等緊啲好重要既信息。就係呢個時候,我發覺佢嘅外型開始變化,由原來50歲既外表,慢慢變得後生仔,變個陣身體愈來愈模糊,好似半透明咁。大約僅僅用咗3分鐘,佢變返30歲既樣,而且長髮變短髮,成個人仲精神晒,連行路上嚟條腰都挺直咗,腳步都快咗。
後生版嘅佢,落咗JR山手線鐵路站。過個閘機嘅時候,係個口袋攞咗一張鐵路飛出嚟,放咗落去閘機。(自備票,無走數) 我睇落去,部機當然冇反應,但佢成個人就直接穿過,若無其事惦行惦過。入到列車,佢坐咗喺一個學生隔離。個日本學生妹正喺度睇緊本漫畫雜誌,佢伸個頭過去,同佢一齊睇,由上車到落車,聚精會神,唔俾任何嘢分心。到達原宿駅,佢好唔情願咁起身離開。轉身嗰刻,係月台剛好撞到一個着得好性感嘅女仔,佢成個人十字型咁訓咗落地下,公事包裏面啲嘢跌晒出嚟,喺嗰一刻我先睇到裏面原來裝滿晒錢,一沓沓的日圓,淨係跌出嚟嗰度,起碼都幾十萬。我心諗,天啊,佢竟然身懷巨款,嗰啲錢仲係真正嘅日圓咁樣,完全唔係陰司紙,無論係玉帝或冥皇個頭都唔喺上面,正版福澤諭吉印刷頭像清晰。鬼竟然仲用真鈔」我心諗真係講都冇人信,但偏偏就比我見到,仲要喺日本咁得意。
出咗車站之後,「江口」上咗一架的士,講得清楚啲,佢係突然間跳咗上一架有人坐緊嘅的士上面,我唔知佢知唔知道呢架車去邊,但我當時諗都冇諗,只好同時跳上另一架的士,跟住佢去。只係行咗10幾分鐘,就喺前面一個十字路口停燈位,佢隨即自己開門喺架車度行出嚟,我立叫即停車繼續跟。去到一個公園嘅門口,行咗入去兜咗大半個圈,喺另一個出口又出返嚟,前後嘥咗我半個鐘頭,似玩緊「反跟蹤」。我望望個天,由日頭玩到夜晚,周圍嘅霓虹燈著晒,而悲劇既係,我仲未食飯,個肚估估聲。我開始有啲動搖,係咪應該繼續跟落去,心裏疑惑係咪比佢玩緊。
(聲演:張文獻) -
第一集
係日本旅行,見過好多靈,林林總總,多到數唔晒。唔講求其喺街度見到嗰啲,隨便行一條行人路,起碼10幾廿個企喺度,隨時多過人。點解日本容易見到街上有靈?我都唔知。不過係眾多既不期而遇既經歷裡面,最記得一次「勇救AV女優」,成件事查實係個由「跟縱」發展到「交贖金」。係我呢個旁人眼裡,過程一D都唔驚險,但實情兩個主角最後喊到收唔到聲,算係感人至深。
講返去日本旅行,我都會去一啲公園行吓,貪嗰度嘅樹木林蔭,可以俾我消耗一日時間,優哉游哉,忘記咗自己身處東京。嗰日我行吓行吓,轉身入咗去一個商業小區,嗰度有一啲好矮嘅建築,應該係唔同嘅商社。門口有啲木牌寫住xxxx商社,照啲木紋同埋顏色嚟睇,應該都有一段歷史。正當我喺度考究裏面嘅裝潢嘅時候,一個耷低頭嘅男人,直接撞到我。佢撞到我嗰一刻,彼此都好愕然。我嘅原因係因為佢直接穿過我;佢嘅原因,係因為佢個公事包竟然比我撞左落地上面。佢撞到我之後,並無鬧人或動操,而係先轉身去執返個公事包,用了一分鐘檢查是否完好無缺,再回身向我鞠躬道歉,一貫日本人嘅禮貌。見佢對個包咁小心翼翼,當係寶咁,我心諗,裏面裝住啲咩呢?又唔似係文件咁簡單。好奇害死貓,開始咗我之後一段跟蹤經歷。
不過係跟蹤之前,我先描述一下佢嘅外貌裝束。佢大約50歲度,當時身淺藍色西裝外套,白色長褲+黑色皮鞋。個條長褲應該有段時間無洗,D漬係上面,又繅,好「污搲」。不過佢勝在夠高大,約180CM,又瘦,仲留長髮,外貌睇真啲,似後生版嘅江口洋介,不過係「四眼系列」,個副粗框眼鏡一睇就知係老花。
呢位「江口生」,見佢攬住個公事包實一實,轉身入咗去一條橫街。我當然2仔底死跟。轉左兩個彎,過咗幾條馬路,不時神情緊張,四圍望,仲攞個電話出嚟係咁掃。個電話我已經唔記得係咩牌子,不過仲記得嗰個樣,係一款摺機,應該係早十幾年都有見過既日本電話Model。去到某幢四層樓嘅商業大廈,佢停係門口,望咗幾秒鐘,證實冇人跟蹤先至快步咁入去大堂。我喺遠處唔敢跟得太近,等佢入咗lift之後我先行入去,電梯喺3樓停咗。我唔想比佢發現,自己行咗後樓梯上去。果幢商廈嘅樓梯好窄,地下周圍布滿煙頭,應該唔少人打邊爐。當我行到去2樓,係防火門嘅玻璃側邊,一眼𥄫到「江口」。估計頭先喺3樓停咗落嚟,自己行落一層樓。佢真係一個好小心嘅靈,行蹤亦好神秘,無形中又鼓勵咗我繼續跟落去。
(聲演:張文獻) -
又有一次,我已經好耐冇見到「執到寶」,佢其實已經好似成為咗我間房嘅常客,有時候唔見咗佢,都有少少唔習慣,心諗究竟去咗邊。個日放學返嚟,入房放低書包,抬頭就見到佢坐喺個窗口嗰度寫信。佢望望我,點頭打招呼就繼續寫。我又哄埋去睇,佢嗰手潦草英文寫道好似教科書上面嘅示範字體咁,有棱有角,工整到靚過晒鬼佬寫,我忍唔住講出來話︰「嘩,寫得好靚啊」。「執到寶」笑笑口咁望住我,好似搵到知音咁,然後低頭繼續寫。大約15分鐘,我見佢喺個前面衫袋度,攞咗個信封出嚟,好小心咁將封信摺好,塞落個信封,再舐下信封條邊,好小心咁壓平封口。我問佢寄去邊,佢叫我埋去睇吓個信封,我記得上面寫住一啲英文,具體地址我而家已經唔記得咗,但我清楚記得上面嗰啲國家名稱USA。我再望望信封右上角,郵票位有張貼紙,係一個舊式香港郵票,只係圖案睇唔清,只係有輪廓。
我地同屋主嘅「生活」,由小三直到中四。有時一個月會出現幾次,有時候幾個先見一次。但彼此從冇講過嘢,亦冇溝通,但都平靜各自有各自做自己嘢,永遠唔會阻住或干犯對方,相安無事,風淡雲清,而且見親「執到寶」永遠都係笑笑口,好淡定,好有台型咁款,唯獨個一次……,真係有啲意外。個次亦都係最後一次見佢,係喺農曆新年之前嘅年廿七。阿媽逼我同細妹大掃除,叫我哋清晒唔要既舊嘢,包括衫同舊書薄等。我踎低想喺床下底搵返個擺工作紙嘅紙箱出嚟。見到「執到寶」,當時瞓床下底,捲埋個身喺咁喊。成個人喺度抽搐,一路喊,喊到直情開唔到聲。雖然我聽唔到,但個種淒涼到我而家大個咗,仍然會驚。我當時手足無措,因為對於呢個老朋友,我哋從來冇感情交流,所以根本嗰陣時唔知道點樣關心佢,更何況安慰佢。我想捉住佢件衫,想拉佢出嚟,但我係摸到嘅仍然係空氣。佢亦冇理到我,將個頭縮埋喺個身嗰度,盡情咁喊,一直到尾3個鐘。
喺呢件事之後,執到寶就再冇喺我間房度出現過。而家諗返起,靈就算過咗身,仍然對生活有感,有悲歡離合,有順心時候,亦會淒涼。呢啲係咪就係人生?生前死後只係一個轉化,內容似乎都係一樣。
係咁多,下次再講另一次經歷。
#靈異 #鬼故事
(聲演:張文獻)
#靈異 #都市傳說 #鬼故事 #盂蘭節 #podcast #執到寶 -
上次講到,「執到寶」係我間房度第一次出現,之後陸續有來。不過我冇同屋企人提起呢次奇遇,一來好似發緊夢咁,唔知點形容;二來驚講完比佢地話亂講嘢,大吉利是,到時阿媽藤條侍候。不過,有得第一次,好快有第二次,而且係日光白白。嗰日中午放學返屋企,食完飯,睇準時間做功課,諗住一陣衝去睇卡通片,要先過阿妹轉台。本身平時冇執好書包,個日好唔容易,終於搵返本英文生字練習簿出來。當我正抬頭起身嘅時候,一個身影喺我間房嘅左邊,迅速跑到去右邊,時間只係秒算。「執到寶」仍然係個套白色西裝。我企喺中間,完全俾唔到反應。說時遲那時快,佢直接穿過我身體,然後一個轉身90度,飛穿幅牆出街。係佢即將穿牆嗰一刻,回頭仲望住我,笑笑口咁。俾佢穿過個一刻,我係一啲異樣都冇,好奇怪。
呢件事之後,「執到寶」好多次喺我間房到現身,無分日夜、好天雨天,亦不論場合。當我同阿妹係間房度鬥氣嘅時候,打交嘅時候,或者傾心事嘅時候,佢都惦行惦過。不過大部份時候都係慢慢行,一啲都唔急,好似喺度行街shopping咁。
不過,都會有特別嘅時候。
有一次我喺間房度坐住喺櫈仔度睇書,「執到寶」同我一齊喺度睇,坐係個窗口,屁股伸咗出係街。當時我偷睇佢睇咩書,上面寫住「第二次世界大戰實錄」,封面係一個士兵拿住一個手榴彈,作勢要掟咁樣。(後來我真係去圖書館搵到嗰啲本書,封面同我當時睇嘅一模一樣。)又有次我見到佢喺度睇日本漫畫,個本書明明係我細佬喺朋友屋企借返嚟㗎,佢睇到入晒神,完全唔知道我行咗埋去。我今次好大膽,伸手想去摸本書,好似摸空氣咁。當時覺得好得意,馬上又跑去隔離房,睇吓個本書仲喺唔喺度,果然,個本書仍然係我細佬個書包裡面。我可以肯定兩本書係同一本,因為個封面之前好似攞嚟塾過煲,成個烘仲喺上面。
另一次夜晚見到「執到寶」,喺我間房係咁講緊電話,不過要聲明,個陣時未流行用手機講,而係用屋企電話。佢攞住黑色嘅聽筒,我順住條線去睇,竟然埋係喺幅牆裡面,自己都笑咗出嚟。我見到佢講到好開心,一時講中文,一時講吓英文,口沬橫飛。對面嗰個應該係一個女士,因為好明顯佢講嘢嘅時候,陰聲細氣,好似氹緊人咁。我梗係好奇,想哄埋去聽吓佢究竟同邊個講緊嘢。「執到寶」睇到即刻擰歪面,然後揞住個話筒,驚死我聽到咁。我有啲嬲,話晒大家咁耐同屋主,所以自己坐返起度。過咗一陣,我阿媽叫我出去幫手執枱食飯,返嚟嘅時候,我喺佢頭先坐嗰個位,見到一張紙,嗰張紙係喺我張回條到撕落來嘅一角,上面清楚寫咗一個電話號碼。細個嗰陣時我唔知佢寫乜,後來大個先知道係美國嘅長度電話號碼。佢竟然喺我間房度打長途電話,喺一個小朋友間房度打,電話費同邊個出呢?
(聲演:張文獻)
#靈異 #都市傳說 #鬼故事 #盂蘭節 #podcast #執到寶 -
細個嘅時候,我睇過一套重播劇,叫做「執到寶」。查返資料,演員包括劉克宣、馮淬帆、黃韻詩、歐陽佩珊、林子祥同甘國亮。裡面講嘅內容,係一家人入住新屋,發現有四隻鬼,成日上佢地屋企人身,屋主劉克宣就同佢地周旋到底,最後屋企人嘅關係和好大團圓。
我第一次有意識同鬼嘅相遇,有啲似呢套劇,係同鬼做同屋主,由我細個搬入新屋開始。所以我會叫個隻鬼做「執到寶」。
成件事發生係我細個8歲嘅時候,當時我都算識啲野,識得分人同鬼。我出世就住喺一個臨屋區,有啲似而家既中轉屋+方艙。後來承蒙政府關照,全家終於搬到去一個新起嘅公共屋邨。不過老實講,個單位而家睇都算「騎呢」,長年唔見天日。點解咁講,因為條邨起係山邊,我地個座10樓係平台,出邊凌空整咗條長走廊,貫穿兩座。我地就住係個走廊下面個層。所以……長年間屋不見陽光,無論好天雨天,都冇光照入屋。不過,大家唔好誤會,我唔係話個度陰氣重就唔OK,相反,我地住個度一家都不知幾happy,除咗有瓦遮頭之外,有獨立廁所同廚房,1年365日,落雨都唔駛收衫,呢下先就最盞鬼。
我同「執到寶」嘅緣份,從我張豆潤咁細嘅碌架床講起。新屋約兩百幾呎,火柴合大小,不過好處係自由間隔,我同細妹住喺一間6尺×4尺闊嘅房,擺滿雜物。我地第一次接觸個日,記得係冬天,大約天矇光5點度。我瞓瞓吓覺,突然醒咗,捽下對眼,發現張上格床有對腳伸咗落嚟,好似喺度玩千秋咁,「fing黎fing去」。我好記得阿妹原來瞓上面張床,但個排佢去咗阿婆屋企過暑假,所以肯定無人瞓。
嗰對腳,足足有3呎咁長,直程差啲掂到樓下我瞓緊張被。我嗰陣時諗一諗,會唔會係老竇喺上面坐呢,但係最後諗咗一陣,馬上Stop。因為著住嘅係白色西褲,啡色皮鞋嘅長腿,雖然喺微弱嘅燈光之下,仍然好新淨光鮮。我老竇5尺5,平時瞓覺頂多著背心短褲,出街一對爛佬鞋,幾時見過佢有對咁四正嘅皮鞋。我再捽眼,確定自己唔係幻覺,即刻醒咗一半。上面都跟手停咗落嚟,然後一個身影,樓上直跳落地下,好似玩體操咁,之後著地又馬上彈起,直接撞入對面幅牆。Oh my god, 我呢個細路,對於呢種突如其來嘅情況,竟然冇嚇到彈起,相反只係望咗一陣,又直接瞓番。而家大個之後諗返起,都覺得自己好犀利。 -
佢出事嘅消息,係睇第二日嘅東方先知道。當時我手都震埋,唔係我驚,而係我對佢嘅死好唔理解,簡直可以用Holly shit形容我嘅心情。
當大家都猜測他自殺的理由,有人話佢係生活不順,有人話佢係為情,有人話因為病。但竟然冇人相信,佢只係一時衝動,完全無意識而害死自己。當時佢父母因為感情問題,喺屋企日嘈夜嘈,接近離婚嘅邊緣。佢自己死後話,想死諌佢老豆,要對阿媽好啲,就係咁嘅無聊原因。事後佢父母因為無法面對個仔嘅死,仲即刻離婚,因為實在無辦法面對對方。
仲記得佢屋企因為佢嘅死,搞到亂晒籠。冇人願意出面搞葬禮。最好拖咗三個月,先至草草喺殯儀館出殯。嗰日我下午5點去到,原先唔想咁早,但好似有預感,可以見到佢一面。我坐咗喺靈堂嘅右手邊,一個人坐係前一排位置,來嘅朋友賓客都唔少,但都係來去匆匆。由我第一步行入去靈堂,已經見到主角坐咗喺地,下面有個蒲團。
C君嗰日嘅衣着同佢之前返工一樣,只係冇咗件外套,恤衫加西褲,黑色尖頭皮鞋,髮型仍然整齊,從好似剛剛剪完頭髮咁,不過佢後腦明顯開咗個大窿,行近時見到血肉模糊。我同佢對望嘅時候,佢有啲尷尬咁點一點頭,可能佢估唔到我哋會喺呢個場合見面,而且會係一個咁嘅形式。
佢阿媽就坐喺隔離摺緊金銀衣紙。雖然係基督教嘅儀式,但佢阿媽一啲都唔在意,白頭人默默咁對住兩大袋紙品,成晚無望過人。招呼嘅工作,就落晒喺堂倌嘅身上。
C君繼續坐喺個蒲團上面,翹起對腳,一直望住個門口。每一次見人入嚟,佢都會好緊張咁望一望,然後有啲失望咁頭耷耷。佢女朋友嚟咗一陣,之後就急急腳離去,唔知道係咪不能承受呢個場景。到7點左右,突然見到佢爸爸喺門口「鬼鼠」出現,好似做錯事咁。C君見到目標,馬上著晒燈,立即企起身,同佢老豆係咁講嘢。我係側邊偷聽到。大意係勸佢對阿媽好啲,唔好搞到屋企散之類嘅語重心長。但係so sorry, 明顯佢爸爸一啲都聽唔到。坐係佢阿媽對面嘅摺凳,不時除低眼鏡,用眼鏡布去抹,我睇唔到究竟佢係咪喊,最後坐佐一個鐘就走。
再過一陣,我見C君仲坐係個蒲團度,就行埋去鞠個躬,轉身出門。C君起身走埋出嚟,同我一齊並肩行去電梯口。我故意放慢卻步,想同佢傾下。佢問我︰「你知唔知道今晚之後我會去邊?我點解會喺呢度嘅?」我望住佢,有啲愛莫能助,只可以話俾佢聽,一陣間就會有人帶你走,叫佢唔駛驚。其實佢睇來唔多驚,只係好迷茫。
我入到電梯,佢繼續跟埋入嚟,企喺角落頭,望住前面電梯嘅按鈕,一路自言自語話︰「哎呀,我有好多嘢未交代。我屋企啲鞋俾邊個?我張保單有冇人跟㗎?我有件西裝未攞。」我望住佢個神情,明顯唔需要我嘅答案。出到電梯,我係個吉儀倒佐一蚊出來,放落口袋,然後攞咗粒糖出嚟,擺落個口。擰轉面,望住佢講︰「傻仔,你嘅人生,覺唔覺得浪費咗?」佢冇答我,仍然喺度自言自語話︰「哎呀,我原來好想食糖,我而家真係好想食。」
我去到門口,行幾步落樓梯,佢冇跟住我,只係企係門口度,望住對面燒緊嘅紙扎童男童女。火好大,佢望度入晒神。
講到呢度,我想同大家講有關自殺,停一停,心呼吸,諗一諗︰
當你係幾十米嘅高空,望著下面嘅馬路,車水馬龍,或許呢個決心你花佐好長時間,又或者只係幾秒就得。但當你「高枱跳水」,身體逐漸傾斜,隨著雙腳離開地面嘅時候。係呢一刻,你開始replay人生嘅旅程。雖然只有幾秒鐘嘅時間,卻足夠將呢一生嘅畫面重播一次。係呢個時候,你看到了以前嘅種種美好,覺得生命原來好可貴,原來仲有N多樣野未做。你突然睜大了眼睛,同自己講:「阿媽,我唔想死!」。但係,呢一刻,你先發覺,原來自己已經到咗地面。 -
喺呢個世界,咩人會決定自殺?經濟困難?感情問題?NO….其實呢啲都唔係主因,計我話,一時衝動,氣上心頭,或者突然燒壞腦,轉唔到彎,至會諗住一了百了。係咪真係咁嬲?係咪真係要facebook?非死不可(普通話)?係咪真係可以塵歸塵,土歸土,煩惱自然冇?
No way,我以前喺靈堂,遇返當時既主角「朋友」,佢自己都覺得今舖玩大佐,「衰戇居」。我唔想開名,叫佢C君。佢死個年應該都係20出頭。諗返絕對係年青有為,高大有型。出街always整齊恤衫西褲,梳四分頭,帶黑框眼鏡,直情係中文版既佐治古尼。
大學畢業後,佢有一份唔錯嘅專業工作。雖然初起步,不過上司都好睇佢,公司重要嘅項目都預埋佢,仲成日帶佢去同唔同嘅客戶食飯,介紹佢俾人識。可以咁講,只要佢做多幾年,喺公司絕對係前途無限。如果BOSS有個女,可能隨時都嫁埋俾佢。不過,佢斷斷唔會做老闆女婿,因為佢已經有一個中學開始嘅女朋友,絕對係兩粒糖黐豆。
另一方面,佢人品亦出名好,係教會既乖仔一名。有一次佢主動邀請我返教會。嗰日我仲記得,喺星期日早上約好喺地鐵站等。我遲到15分鐘,去到嘅時候,佢一啲埋怨都冇,仲關心我跑來流晒大汗,仲遞埋張紙巾俾我。去到教會嘅時候,好用心咁安排我參加唔同嘅環節,仲差啲幫我出埋錢做奉獻。
但係,就係咁詼諧,呢個後生仔咁嘅年輕人,竟然「衰衝動」。上天俾咗佢好多野,喺起跑線上面,佢絕對係贏人地唔止10個身位。但就係咁,佢只係用咗不足10秒,就決定咗放棄,用咗3秒,縱身一跳,由屋企個窗口直插落地。
做咗鬼之後,佢同我講,原來佢跳落嚟嗰一刻,並無失去意識。佢成個人癱軟係地上面,痛都唔識反應,雖然個一刻好短。開始嘅時候,冇任何的痛感,但係好快,佢開始由蚊咬去到爆炸,所有的痛苦湧入大腦,個種痛,佢當時話死後都有感覺。
講到呢度,下次我地繼續講佢係靈堂既情況。 -
上集講到,花媽媽同班狗扎行馬,準備隨時大戰一場,為嘅就係盲狗口中嘅「啤熊」。嗰陣時真係好驚險,不過花媽媽完全面不改容,面對嗰班惡狗,佢一啲都唔驚,反而仲起勢咁樣對佢哋係咁叫,想大返佢地,嚇走佢哋。但咬住啤啤熊嘅盲狗,仍然企咗喺度,好似無咩反應,不過其他狗就開始想縮。
雨落得越來越大,佢哋嗰啲吠聲亦越來越細,由聲大大既汪汪叫,變成低水嘅嗚嗚聲。而且當中開始有三隻黃狗,係咁退後;前面剩返嗰兩隻,仲係咁揼低頭。此消彼長,係花媽媽反擊嘅時候,電光火石之間,花媽媽喺舊石度跳咗落嚟,大嗌一聲,「仆你個街」。嗰一剎那,嚇到啲黃狗先係傻咗兩秒,之後至識反應,即刻想較腳,成班雞飛狗走。盲狗係呢班野裡面,絕對唔合群,老實講,佢一啲都唔驚。班狗鳥獸散,佢施施然咬住個公仔,轉身就走佐上旁邊嘅石徑,以半跑嘅速度閃。花媽媽原先掛住嚇走其他狗,無注意到佢嘅目標。過咗約半分鐘,佢先如夢初醒。佢望望我,好似有啲泄氣,但我隨即指住盲狗嘅方向,佢先至精神返來,發晒茅咁追。一狗、一靈、一人,大家一齊跑上山。好彩最後目的地只係山腰嘅一間廢置鐵皮屋,否則以我嘅平時跑山既能力,隨時跑跑下暈低,仲要人來救。
辛苦唔好講,我係最後一個入到屋,已經遲過佢地成半分鐘,喘氣喘到要扶住度門係咁扯蝦。花媽媽雖然有返咁上下身形,但一啲都唔覺佢跑過。佢當時係屋裡面,同盲狗相對只有兩米距離,後者已經放低「啤熊」。花媽媽嘅表情,由我入屋後,就不斷變化。佢好似睇到某啲嘢,先係入晒神,之後有啲忟憎,再變咗嚇到擘大口,最後又皺起眉頭,仲喊咗出來。我好奇怪點解個情況突然變得咁快,先退後幾步,想睇吓究竟發生咩事。(心諗會唔會有危險) 突然,花媽媽突然衝前,抱起盲狗,然後好似水壩缺堤咁爆喊,係咁抽住抽住咁飲泣,起咁講︰「thomas仔,你終於返嚟啦,你知唔知嫲嫲等咗你幾耐,你知唔知嫲嫲幾掛住你啊。」
OK,來到呢度,相信大家唔使我畫公仔畫出腸。我慢動作咁,退返出門口。既然知道人地嫲孫團聚,我亦都唔適合問長問短。聽眾可能會怪我,點解唔去了解下孫仔係未輪迴做佐「盲狗」;亦或係花媽媽既自我完成心願。反正,靈既世界,千奇百怪,問都多Q餘。
靈識物語:
其實某啲零佢係識得掩眼法。唔知道你有冇曾經遇過一啲事,係你解釋唔到嘅。明明話喺屋企搵一樣嘢,搵暈晒全屋,喺呢個櫃桶,嗰個盒,又或者係某個角落,都已經搵過不下幾十次,件嘢都冇睇到。但係過咗一陣,或者過一兩日,件嘢又突然出現返係你搵過嘅地方,就算發雞盲都無理由睇唔到。有人會拍吓自己個後腦,鬧自己幾句;有啲人就會聯想到「鬼揞眼」,然後打個冷震。
話你聽,鬼揞眼真係有。所謂嘅靈,佢哋係有辦法影響我哋嘅視覺,將物件隱藏起來;又或者將佢地變成透明。點解咁做?可能只係無聊,整蠱我哋;又或者佢故意唔俾我哋睇到某啲嘢,從而達成佢哋某啲嘅目的。 -
我聽花媽媽講咗差唔多10分鐘,睇完佢之前嘅空中表演,覺得好好玩,就坐喺張石凳度,繼續同佢吹水。講到熊仔,我即時問佢︰「到底剛才係隻熊講嘢,定係你講嘢?」。佢露出好詭異嘅神情,然後話:「呢啲就係我嚇走佢哋嘅辦法,如果唔係咁,我點樣守住「啤熊」?要等孫仔出現,就靠晒佢了。」
聽咗3分鐘,我總結出佢地嘅來歷。照花媽媽所講,一老一熊,已經係呢度有段日子,算得上係相依為命。一路以來,只有細路仔可以睇到佢地,成人咩都睇唔到。我問佢,係咪佢搞出來?點解要咁?佢就好鬼馬咁講:「啤熊係玩具,梗係細路仔先可以睇到啦,咁都要問?」然後用手背打咗我額頭一下。過佐一陣,佢又哄個頭埋來︰「我靜靜雞話你聽,其實係我故意唔俾佢地睇嘅,每次我都有辦法叫佢哋睇空氣,咩都睇唔到。(嘻嘻笑) 我再話你聽,Thomas仔返來,一定認出啤啤熊,點解啊?之唔係嫲嫲送俾佢了。」(笑得更大聲) 講到呢度,突然佢嘅表情又有變化,一陣好似諗緊野,一陣欲言又止,之後陷入dead air。轉個頭,來咗架的士,幾個女仔落車,吱吱喳喳唔停咁講野。我一回身睇,花媽媽同啤熊連個影都冇,連拜拜都唔講聲。但好奇怪,現場留低幾張燒過嘅紙錢,同圓型嘅紙環,紙環中間有個不規則嘅筆串紙孔,每張都燒到成灰咁。 我之後喺嗰度行咗一圈,想再等下佢地,大約過了10分鐘,確定佢哋走咗之後,至執返啲嘢返歸。
大約一個月後嘅某日,落住細雨,天文台預告聽日打風。我唔知點解,心血來潮,諗起佢哋兩個,有不安感。下晝5點度 ,我再坐車去垃圾站。原來毛毛雨已經落到倒瀉盆水,令到我濕到由頭到腳,好似沖涼咁。雖然咁狼狽,但我堅持入村。過嘅平常行過好熱鬧嘅士多,平常好多村民係到打躉,個日卻早早收檔,唔知係咩預感到啲唔好野發生。
果然,不詳野發生,不過應係我身上。就係原來擺放空汽水樽,一幢幢箱嘅後面,突然湧出幾隻大唐狗,有高有矮,肥瘦都齊。Total 5隻,3隻企到品字形,不斷係咁吠,好似交響樂;右邊又有兩隻,都係企定定,細膽到唔敢望住我,一直頭耷耷,後面個隻仲係咁走來走去,估計想隨時鬆人。佢哋將我圍咗喺中間,我一睇現場環境,心諗大鑊,衰到無路可逃。最有可能禽上幾步之遙嘅矮牆,但之後點落返走人,又係大問題。
正當我「腦轉彎」點樣逃出生天嘅時候,發覺中間有一隻好特別嘅黃狗,佢左邊眼係盲架,仲咬緊嘢係口,我稱呼佢為盲狗 (純粹客觀描述,冇歧視佢架)。冇錯,你想得0岩,盲狗當時咬住嘅係「啤熊」。佢當時一路喘氣,中間夾雜住嘶嘶叫,仲成日左右望,好似好驚某啲嘢發生咁。等等,唔好意思各位,我講漏咗啲嘢,當時盲狗唔係向住我叫㗎,而係向住右邊,好似嗰度有啲嘢同佢對住咁。
好自然,我嘅焦點順着佢既目光而望過去,避開呢班狗,去到一塊荒田,有塊大石頭,上面竟然見到「花媽媽」。佢當時好似狗咁屈曲四肢,似隨時要跳落來咁。我覺得佢好有氣勢,猛虎下山,同盲狗對峙,同時係咁叫,聲音又好刺耳,好似個BB喊緊咁。當時現場好緊張,聽到我個心都卜卜跳,嚇到分唔清流緊嘅係汗定係雨水。 -
上一次傾到唔好喺路邊執嘢,因為如果你執到果野,有靈跟住嘅話,以後佢同你就日以繼夜,相對24小時,成為同居密友。但係今日,我講嘅故仔剛好相反,配角係一件玩具垃圾,被人拋棄之後,一直有作為主角嘅靈守護,堅持唔俾人執走佢,似乎係等緊某個至親返來。
故事開始,發生地點係元朗。個陣時我成日去農地種田,務必經過田主嘅屋企。喺佢屋企前面,係一個垃圾堆,長年有人傾倒工業廢料同埋生活垃圾,搞到「冤崩爛臭」。每當我路過嘅時候,都會習慣掩住個鼻,加快腳步,更加唔會理佢有乜嘢喺度。直至到有一日,怪事發生。嗰日落緊毛毛雨,又係經過個度,無意間我發現垃圾堆裡面有一件玩具,佢竟然吸引到我。一隻被拋棄嘅毛毛熊,老實講,有D污糟,不過睇落去之前應該幾貴。佢肥嘟嘟,上身深咖啡色毛,屁股毛灰色。從佢嘅身上嘅使用痕跡,估計佢有返咁上下年紀。我攞上嚟睇嘅時候,背脊度穿咗個窿,勉強用線聯返,不過手工好麻麻。嗰個開口已經爆線,裏面嘅白色冇絨毛都跑晒出嚟。佢最有特色嘅係身穿一件手工織嘅冷背心,同埋帶一頂冷帽,前面綉咗個英文字母B (有啲似超人胸前嘅S️標誌)。不過件衫仔同埋頂帽仔都冇用針線聯埋一齊,只係用一個黑色頂夾夾住,係以前老人家好鍾意用嘅款式。
正當我係度幫佢檢查傷勢嘅時候,突然之間……爛鬼小熊竟然開口說話。「Hello How do you do?突然標一句老式嘅英語問候。
WHAT THE FUXX (唔好讀晒FUCK字, 讀開頭F 音..) …我一聽,嚇咗一跳,我鬆手,隻熊仔自己跌落地下,然後碌咗一輪。當時隻熊仔係地下,識講緊嘢,猛話︰「好痛呀,好痛呀。」見到D咁奇怪嘅事,我自然下意識摸吓自己額頭,除咗證明冇撞邪之外,仲睇下自己係咪日光日白發夢。
小熊係我大約兩米遠嘅地方,郁都冇郁,只係仲係度講緊野,仲講到眉飛色舞,不過又好似語無倫次。「你……係邊個呀?今日落雨有冇帶遮?我把遮都唔知去咗邊,我記得好似係黑色嘅,唔係,我記得了,係咖啡色㗎,係三嬸送俾我嘅,不過而家真係唔記得邊個送俾佢啦,陰公,成日冇記性。前幾日呢度有人開架死人車,嗰個肥佬㗎大貨車,開到好似坦克車咁,成氹水被佢濺起晒,搞到bear熊成身濕晒。冇解嘅,咁樣開車,想害死人咩。」
一輪機關槍嘅自問自答,我開始時都係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最後都成功歸納到以下嘅內容。嗰隻熊叫Bear熊,好似有把遮,一直喺呢度,整濕咗個身。等等,咪住,我突然諗到啲野。我慢慢走過去,地上執起爛掃把,作為防身。然後走近Bear熊附近,行咗個圈,睇睇發生咩事。果然,我發現咗「靈出沒」,即係有靈係度。我往垃圾堆另一頭嘅公廁方向睇,終於俾我搵到佢。一個阿婆嘅靈,正坐係一張舊式八仙桌上,喺上面玩緊搖搖板,佢當時笑笑口望住我,同我你眼望我眼。我差啲情不自禁,想講句「PK」,不過馬上又收口,心諗今日撞到個咁奇怪嘅事,之後可以寫落來。阿婆原來叫花媽媽,係我之後先知。佢自己喺度玩緊搖搖板。你問點玩法?佢坐正係八仙桌上面,嗰張枱自己會左右傾斜,每次郁嘅時候,佢就順勢由一邊滑去另一邊,由左邊滑去右,又由右滑去左。全程張枱郁,佢就郁,個「seesaw」俾佢老人家玩到出神入化。每次佢都差啲啲就滑出枱邊,最危險嘅時候,佢又會停係半空,等一陣又滑返入枱。我睇佢表演,全場眼定定。
講度冇氣,下星期再講
作者簡介:
小紅帽,天生有對陰陽眼,可以睇到第二個世界,有時仲可以同朋友仔溝通添! -
有一個細路女,成日帶住生日時候婆婆送嘅小紅帽。呢頂帽最適合佢不過,所以大家都叫佢小紅帽。係童話故事裏面,小紅帽帶住好多食物去探病佐嘅婆婆。途中有一隻狼,想食咗佢地。所以搶先去到小紅帽婆婆嘅屋企,將婆婆先吞住落肚,然後扮婆婆等佢來。當小紅帽來到嘅時候,竟然冇認出大野狼,最後都被佢吞埋。
佢地兩個都瓜咗,係原來嘅結局。後來為咗迎合小朋友,冇咁恐怖,所以改成小紅帽憑着自己的智慧,逃出咗大灰狼嘅魔爪。原著故事當然好殘酷,不過係我眼裏,卻係另一個畫面。兩個人都變佐靈,依然係另一個世界手牽手,過住美滿生活。
靈其實同我哋一樣,生活係呢個世界,只係大家唔同嘅維度。佢哋嘅世界,就好似比一件隱形嘅斗篷包住,睇唔見,聽唔到,摸唔到。就算你同佢哋坐埋一齊,都唔會知道,更加唔會接觸到彼此。大家可能覺得好荒誕,但我的確可以以接觸到佢地。
的確,有啲靈真係好恐怖㗎,因為佢哋出現嘅時候,個樣仲係好似佢哋死時嘅時候。如果死於自殺或者意外,跳樓同撞車,佢哋一般身體都會殘缺不全。白天嘅時候仲好啲,睇得清楚,我唔會以為佢哋係其他嘢。但如果晚上見到佢哋,我自己都會驚驚地,尤其瞓喺馬路嗰啲,或者瞓喺大廈地下,有時候佢哋成日唔郁,埋到佢就會突然起身,仲會不斷叫痛,嚇死我。
如果病死或自然死亡嘅,情況當然會好啲。佢地死後,一啲病態都冇,甚至可以話充滿活力。佢哋喺靈堂嘅時候,仲會周圍走,唔係抱住呢個,就係鬧嗰個,根本就分唔清楚佢哋是否仲係在生。咁多年裏面,我最驚嘅就係深懷怨氣嘅靈。因為佢哋死於非命,佢哋成日都好似好嬲咁樣,面口拿住拿住,有啲甚至乎不懷好意,我都唔知道點解佢哋死後仲要咁樣。當然大部份嘅靈都係和和氣氣嘅。其實同我哋日常生活係冇分別㗎,佢哋都會返工,行街,食飯,做美容,睇電影,甚至乎兩個仍然談情說愛。畢竟,佢哋都曾經同我哋一樣。就好似跑馬地墳場前面嗰對對聯,今日吾軀回歸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
其實日常生活裏面,我當然係成日見到佢哋啦,但我好少會同人講起。首先冇人信;其次唔想講。我唔想人哋以為我係神棍或者亂講。早年我無疑係一個孤獨嘅擺渡人;之後過咗咁多年,我慢慢了解我嘅責任,同埋被選中嘅原因。我一方面可以幫助佢哋,安慰佢哋,幫佢哋放低佢哋嘅執念,怨氣,甚至乎可以應付一啲可怕嘅靈,等佢哋唔好害人。
人同靈身處嘅兩個世界,只係中間隔佐一道門。好多人早上都仲係度,過咗黃昏,就已經到咗另一個世界。只係好像行過去咁平常。所以,喺餘下嘅日子裏面,我會盡力向大家講解另一個世界,你一定要了解佢哋,咁樣你先唔會驚,因為未來你要一個人過呢度門,到時候你可以吹住口哨,咬住香口膠,聽住歌咁上路。 -
上文說到,以往小時候,在盂蘭盛會中會有撒錢儀式。以往我都去搶,掙個幾塊,十元。可隨著長大,現在就算平常路過見錢,也只當視而不見,所謂「路不拾遺非正財,惡運招來自身受」。因為…..我看到的。
憑異度空間視覺,我看到某些錢或物件在路上出現時,總有「靈」於一旁守著。他們躲在暗處緊盯。如果沒動靜,一會便消失無跡;但如果被撿去了,事情就會開始……
地點︰港島區某處
交通工具︰私人屋苑的村巴
物件︰ 手機
人物︰我 + 車長 + 靈
猶記得當晚是7月15日,晚上9時。下班回家,在某村巴站候車。運氣不好,目送前車離開,心裡火了一陣子,暗罵剛浪費時間購物,害得須多等半小時。還好,不消5分鐘,另一台車從外線插奔過來,不知道是特別班還是別的。心暗竊喜,馬上登車爭取最佳位置。「嘟」完車資,微弱光線,看到一台白色手機,被棄於中排坐位。同時發現身旁的車外,還有站著的「黑衣靈」正與我四目交投。
車還沒開,我決定把手機交給司機。他是中年人,挺著大肚子,開了小半窗子,正跟車外的司機閒扯。「司機,我在後面撿到一台手機,不知道是誰的,現交給你吧。」我說。他可能不相信,或壓根本身反應慢,看了手機兩秒,才敢去接︰「啊..好好..你剛從那裡撿的?」反問很不利索。順著他的視線,箭步往後面走,具體點出位置。回到座位後,我才發現,那個「黑衣靈」已經轉坐到我的身後。不過他人沒面向我,而是側身而坐,像是轉腰90度,臉朝我右邊的車窗。司機可能想為他剛才的失態做點什麼,因此別過頭來,再跟我吱唔︰「呀..我會給辦事處」,(當時我心想,什麼辦事處啊?管理處吧)。然後,他把手機小心放在車頭前的玻璃旁,才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對話。可是,誰也聽出,他有點心不在焉,且常盯著小包不放。
同時,我身後那黑衣靈慢慢把身子移到我的旁邊另排,我才得以近距離看。他個子高,方子臉,頭髮梳理三、七分界,眼睛蠻大,黑暗中仍然看得見那彎月形的眼睛,笑盈盈的嘴巴。當時身穿黑色上衣加深色褲子,在車廂白光管下,他顯得很單薄,像沒有重量的紙人一樣。
當我把手機拿到車頭,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跟著手機,他曾像風吹一樣,飄至司機那裡,然後過了片刻,又悄然無趕的飄回,來回了好幾次,像是玩似的。我心想︰「這台手機是他的嗎?為什麼會留在車子上了?他要取回去嗎?他會找我麻煩嗎?」心裡一連串的提問。
車子徐徐起動,他仍然沒聲色的坐著,也不理會我在旁邊。途中,一男一女登車,選坐了「黑衣靈」的位置。眼看他很快被那女生坐個正著,身子隨即飄浮半空,繞過那站著的男生,降到司機身旁,在空氣中「坐下」,與司機平排。每當途中再上其他乘客,他都會挪移身子避開,再坐回原來的「空中座」。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司機按捺不住,調高了收音機的聲音,聽著轉播「賽馬實況」。他時而側身去扭弄按鈕,或按別的制動,「黑衣靈」也會順應縮起身子,生怕被碰上了似的。車廂裡的氣氛愈來愈鬼異,兩人並坐於車頭,卻沒半點交流。司機有好幾次在交通燈位像小偷般打開小包,翻看手機,「靈」也立時伸長了脖子,同樣去瞧個究竟。
前方到站,喊要下車,然後迅速離開車廂。我走至他們身旁時,清楚看到「黑衣靈」當時正微笑看司機,笑得很滿意,像是獵人找獲獵物那種欣然。最後,他到底有沒有跟著手機?還是跟著司機?這可是「unknown」…。 -
盂蘭節嘅「細路」食好野
細個嘅時候,係屋邨附近嘅波地,每年都例必會搞盂蘭節晚會。當中會有撒錢儀式,係我地班細路嘅重要節目,重要過而家新年睇春晚。雖然有話「燒衣去執錢,半夜被鬼捏」,但作為屋邨細路,當然唔會錯過。
當晚大約8點左右,係個台上,準時有身著道教長袍嘅人,攞住把劍,係度ee鵝鵝,圍住個台走幾轉,之後面色一變,對住後面連叫兩聲,台後就有兩個平時街坊福利會嘅阿伯,夾手夾腳搬個籮筐出來。道長一聲令下,幾個人一齊掟d一毫,5毫落來,再早幾年,連斗零都有。
成班屋邨仔,成晚等嘅就係呢一刻,機不可失,大家一擁而上,拚命搶錢,到處去執。話說個晚,我同個朋友仔企係隔離遊樂場睇住,見到大家群情激憤時,我都有諗過落去執返一蚊幾毫,幫補下第日買支「粉紅色嘅唧唧冰」。點知未行到兩步,見有兩個靈係籃球架下面,不斷係度傻笑,笑到掩住個肚,笑聲相隔30米都聽到,中間仲夾住雜d細路粗口。佢地兩個男仔大約10歲左右,都係著住背心。一個黑色,心口有個卡通圖案,白色短褲,人字拖;另一個剛好相反,純白色底衫背心,側邊有個唔細嘅窿,裡面有D紅色,好似係開放性傷口,但應該無血流出來。褲係咩,而家已經唔記得了,只係記得佢無著鞋,赤腳,成隻腳都係灰黑色。
我小心翼翼行到過去,想睇下佢地搞咩。(一半出於好奇心,一半我覺得白色底衫個細路有D面熟) 過到去之後,見到佢地已經搵路靜靜雞爬咗上台,我一於拱埋去。台後面有塊空地,放滿一陣要去燒 嘅冥鏹衣紙,仲有D之前拜神 嘅雞鴨,不過佢地一律無興趣,獨獨走近不遠處角落頭。我攝手攝腳一味死跟,至發現原來佢地睇中嘅係地上嘅祭品食物,豆腐+芽菜+龍眼+花生,係頭先偷偷過來拜神嘅師奶放低嘅。見到佢地食得津津有味,係咁拿起就放落口,最後連碗白飯都唔放過。(當然放係地上嘅野根本冇郁)。我睇佢地食得眉飛色舞,忍唔住卡卡笑咗一聲。點知俾佢兩個聽見,可能以為偷野食俾人發現,連跑帶滾的匿埋落台下面,我原先想一齊跟落去,但揭開塊布,已經發現冇咗影。(完)